虎子惊讶的看着那两个瓶子,傻笑着道:“嘿嘿,这多不好意思,你看我回来一趟,也没给你带什么,你反倒给我吃的。”
冰糖翻了个白眼,“这是药。”
“你配的药一定特别好吃。”
冰糖嘴角抽了抽,拉着虎子的袖子到一边,低声道:“这是王爷让我帮忙配置的一些药,不是给你的。你待会儿回去帮我给王爷,吃法我都写在纸条上塞进瓶子里了。”
虎子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但听说是逄枭要的,也不做多想,就将药瓶塞进了怀里。
冰糖又低声道:“这药的事不要给王妃知道了。王妃担心王爷,若是知道王爷要了药去,一定会多想的,徒惹得她担心,对身体不好。”
“好。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我都听你的。”虎子涎着脸去拉冰糖的手,“你看你,手都冻凉了,我给你暖和暖和。”
冰糖翻了个白眼,使劲抽了抽,却没能将手出来,红着脸又与虎子说起话来。
屋内的秦宜宁专注的写起来回信。
她不像逄枭,能厚脸皮的说那么多情话,她也不想让身边的这些琐事影响了逄枭的心情,所以她只选开心的事说,着重说了两个孩子的情况,整篇信都透着淡淡的温馨,还有未曾付诸于口的思念。
当虎子将秦宜宁的回信乘上时,逄枭正面沉似水的负手站在校场边,看着邓敏昌带领平南军一伍的兄弟们操练。
相较于虎贲军,平南军不论是单兵作战能力,还是整体的阵法配合,亦或是士气和将士们的信念毅力,都要差了一大截。
逄枭常年带兵,心里自然有一杆秤,若是这支队伍和虎贲军遇上,虎贲军的十万人只来两万,他就有把握将这支号称十几万大军的队伍打的毫无胜算。
逄枭心里已经有了练兵的法子,只是整肃军心却不是一两天能做到的,首先要掰正过来的,就是平南将军邓敏昌。
他来到军营时,邓敏昌正在主帐中搂着两个打扮成小卒的美人儿喝的颠三倒四,就算亲爹来了怕都认不出了。
他的帐子不像一军主帅居住的,却像是个膏粱纨袴之辈所用。里面的物件摆设,除了金银就是玉器,有吃不完的美酒美食,竟还有两个美貌的婢女做小兵的打扮跟着贴身伺候!
他的家眷都不曾带来呢,邓敏昌居然该在军营里藏了两个女人!
逄枭在邓敏昌酒醉时并未发作,第二天邓敏昌酒醒了,他也没有责骂半分,只是叫了队伍出来拉练。
这一练兵,更是稀里哗啦,竟有的兵连寻常的对练都撑不住,包括邓敏昌!
逄枭便一直压着火,认真的带兵练兵。
而这些军中稍有地位的将军、校尉,似乎将他当成了软柿子,公然抗命的有之,阳奉阴违背后说小话的也有之!
逄枭一直隐忍,将他们的胆子酿的越来越大,到昨天那群家伙终于毫无顾忌的犯了军规,大白天的就开始吃酒欢歌,劝说了几句居然还动手打人。
逄枭当即就下军令,将那些烂醉如泥的汉子绑了等他们酒醒发落,而那些还没喝的特别醉,知道自己犯了事儿的,逄枭索性将他们都军棍伺候了一番,醉酒的那些醒了也同样吃了棍子炖肉。
法不责众?
不存在的!
被收拾了一顿的刺儿头们,今天一大早就被逄枭提到了校场上,这群家伙还有人不服气,逄枭索性用拳头教导了他们,直将人打的心服口服,这才顺利的练起兵来。
寒风凛冽,邓敏昌和一众士兵们头上的热汗遇上冷空气都化作了白雾。
逄枭抿着唇望着眼前这一切,心里虽然还是不满意,但是好歹这群家伙有点兵样子了。就连那些今日没有被连到的队伍,如今都小心的列队站在校场旁边,由各自的伍长和上官带领着观看邓将军操练。
逄枭结果虎子递来的信,看到信封上秦宜宁那熟悉的娟秀字迹是,不由得挑起了嘴角。但他并未当场就看信,而是等到操练的时间结束,回到帐中,才迫不及待的撕开了信封。
秦宜宁虽然没有说什么婉转呢喃的情话,可她写的那些琐碎的家里事,却让逄枭一颗心都被泡进了温水里一样,暖暖的眷恋缠绕着他的心,让他在这一刻特别想念秦宜宁,特别想回家,想抱抱秦宜宁,抱抱孩子。
逄枭用罢了粗糙的晚饭,直到睡前都一直在是看着这封信。翻来覆去的看,又趁着没人时候将信纸凑在鼻端嗅嗅,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他似乎闻到了秦宜宁身上淡淡的茉莉花清香身和她特有的体香,以及两个孩子身上的乳香。
直到看到了大半夜,灯光暗淡下去,他也昏昏欲睡时,帐子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逄枭警觉的一跃而起,手中已持了匕首。身
“王爷。”
听见是虎子的声音,逄枭才放松了紧绷的肌肉,“进来。”
虎子快步进了门低声道:“王爷,家里咱们的人穿了信儿来。”说着递上一张字条。
逄枭在家里留的侍卫只是单纯保护秦宜宁的,他信任秦宜宁,当然不会让自己的人去监视自己的媳妇,是以这些人居然会传消息来,逄枭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他焦急的打开字条,这一看不要紧,当场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小丫头!胆子不小啊!竟学会去逛妓
院了!”
“啥?”虎子瞠目结舌,“这,这王妃单子也太大了吧,一个女人,去逛妓
院?”
逄枭斜睨虎子:“甭说我媳妇,你家冰糖也去了。”
虎子:……
“额,爷,我看他们必定是有什么正经事情要做。我今儿回去,家里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王妃性子独立,许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您自个儿做呢。”
“不光是宜姐儿,她们主仆都是这样。”逄枭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心说你少说我媳妇,你媳妇还瞒着你帮我制药呢!
“去查一查,到底怎么回事。”
“是。”
逄枭不方便离开军营,虎子却可以,他立即令名,飞快的离开了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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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都最大的花楼怡翠阁,今日迎来了一位新晋知名的贵。
怡翠阁的老鸨子眼瞧着大茶壶领进来的这位爷,不由得暧昧的笑起来。
即便是办粥厂做善事的大善人,不也是个爷们儿嘛!哪里有男人离得开女人的?
“这位爷,您往里头请。”
“嗯。”
赵万金冷着脸避开浑身飘着香风的老鸨。
老鸨一侧身,便将看见了赵万金身后的人。
哎呦!好俊的公子!老鸨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俊的公子呢!虽然看起来有些女气阴柔,但看他那身华贵的在穿着,必定是非富即贵!
老鸨眼珠一转就明白了。
她就说嘛。施粥那么多天,得多有钱才办得到?再说就算人有心做善事,也不会蠢到倾家荡产,能付出做善事的银子,一定对于人家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身这位“钱贵”钱大善人瞧着对这位俊后生很敬重似的,看来他们是主从关系。
或许这粥厂背后正是因为有这位俏公子家里给银子才能开下去呢。
老鸨正看不够似的上上下下的打量那位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公子,几个护卫就都不悦的将刀子似的眼神直扎了过来,将老鸨吓得赶紧低头。
“爷们可有相好的姑娘?”
赵万金道:“选你们最华丽的包间,上最好的酒菜,选最美的姑娘来。”想了想,又将老鸨拉倒一旁,塞给她一个银元宝道:“找几个干干净净的姑娘来。明白么?”
老鸨抬头,看着赵万金那神色,心里立即明白了。
弄不好,那个漂亮公子是来开荤的?
怡翠阁里现在只有一个还未曾破瓜的姑娘,但那是高公子看上的人,老鸨便有些犹豫。
赵万金又扔给她一个银元宝:“怎么,有难度?”
两个沉甸甸的银元宝,压的老鸨眼睛都亮了。
赵万金伸手作势要将元宝拿回来。
老鸨哪里舍得?赶忙往鼓鼓囊囊的怀里揣,堆笑道:“没难度,没难度!咱们开门做生意的,怎么也要让贵宾至如归啊!您几位往里头请。”
回头又招呼起来:“姑娘们,快来伺候着。”
一时间,二楼最大的包间就热闹起来。
那公子自然是秦宜宁女扮男装假扮的。
她对这类风月场所并不陌生,毕竟从前她的产业就有这种地方。因为这里的女子惯与男人打交道,她怕让人看出破绽,所以还特地让冰糖仔细帮她改扮了一番,但求让人认不出是女子,也看不出是她来。
她现在板着脸,一双插鬓的剑眉蹙着,身姿笔挺的坐在了一道珠帘相隔的里间。
本来就在哺乳期,她为了扮男装束胸还紧了一些,若是不坐的笔直笔直,她都有一种快被勒的窒息的感觉。
赵万金、赵一诺兄弟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其余的护卫都站在了秦宜宁身后。
这时老鸨就招呼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撩珠帘走了进来,一阵香风扑面而来,熏的秦宜宁差点打喷嚏。
那老鸨一瞧屋内这些人坐下的阵仗,就知道自己猜想的没错,忙将身边一个穿了一身洋红色纱衣的秀丽女子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