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受了一些苦,但是这并不应该成为他屠戮的理由,可是现在从当事人嘴里亲口说出来,她又觉得如果是自己,可能早就疯了。
而显然,现在的白昼心里已经有点扭曲了。
他那双好看的手好像恋恋不舍一样抚摸着她那张脸,“随后的数百年,我想起你就恨得不能自已,如果我那次没有在窗边看到你,如果我没有喜欢上你,如果我上去跟你说话,如果我没有在你家徘徊到晚上,是不是被掳走的人,就不会是我了。”
殷止戈感觉鼻子很酸,突然掉下了眼泪。
白昼看她哭了,伸出舌头tiǎn了tiǎn她的泪珠说:“你是不是很害怕,可是我当初被人抓走放到那个冰冷的手术台上的时候,也很害怕,那时候我才十六岁,甚至连跟自己喜欢的女生搭讪都不敢,却要被迫承受这样的事情。”
殷止戈的热泪滚滚而下,她已经顾不上自己背后等着要自己命的东西了,她手里攥着他的衣领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哽咽地说道:“对不起。”
白昼的眉心跳了一下:“哦?你跟我道歉是想让我放你一马吗?”
殷止戈拼命地摇头道:“不是,我代表16岁时的自己向你道歉。”
白昼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情,“为什么要道歉?就像你之前说过的话一样,我就是在迁怒,迁怒所有人。”
殷止戈想到了他之前在地下街那次情绪失控说出来的那些话,那些事情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可是他承受了那么多年,一个人类除了意识和那一微米的核心属于自己,别的全都被换了一遍是怎样的疼痛。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道歉,她明明可以反驳说一声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的,可是她还是想对他说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
白昼心里很微妙,他这么多年,想听的不过一句“对不起”而已。所有人都恨他,厌他,憎恶他,可是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承受了什么。
看着自己面前哭的比他还厉害的女孩轻哼了一声道:“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殷止戈哭到打嗝,“我就是觉得你太惨了……”
“哦?”白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你要不要体会一下更惨的感觉?”
“我说我不想的话你会放过我吗?”
“不会。”
“那你还问我干什么?”
“你不觉得这样显得更民主一点吗?”
“完全没有,谢谢。”
白昼没有再说话,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她,似乎要看穿她的灵魂。
殷止戈感觉到背后那个硬邦邦的东西还没有撤下,于是硬着头皮说:“咱俩都这样推心置腹地谈过心了,你还要杀我吗?”
“我没准备杀你啊。”
“那你抵着我的硬硬的东西是什么?”
白昼扬了扬眉毛,表情戏谑,“硬硬的东西?”
“啊,就背后的这个啊。”殷止戈看了看他的脸色,好像没有很生气的样子,于是手背到后面去摸那个东西,结果没想到一下子抠了下来。
她把这个黑色的纽扣大小的东西拿到脸前说:“这……是个什么东西啊?”
“测谎仪。”
“你不相信我啊。”
“你说呢?谎话精。”白昼从她手里接过那枚测谎仪,随手丢在了一旁。
“那这样是不是能证明我的清白了?”殷止戈搓了搓手笑着说道。
“就算证明了,然后呢?”
“我们勉强也算个老乡了吧,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把我送回二十世纪。”
“哼。”白昼鼻腔里发出一丝冷嘲,“穿越时空这种东西,再研究一千年也不会有结果。”
“啊……”殷止戈有点失落道,“那我真的没办法回家了吗?”
“是的。”白昼嘴角噙着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说道,“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你该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是哦。”殷止戈揉了揉鼻子腆着脸说道,“要不我给你打工吧,管吃管住就行。”
“哦?你会干什么?你能干什么?”
这三个问题简直比人生的三大中级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还难。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