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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不但贺定西在圈中的地位今非昔比,谢思钊在商场上受了几年锤打,也沉稳了许多。
    “定西哥,谢总。”青青简单地同二人打了个招呼,便将纸箱放在贺定西的办公桌上。
    “这是什么?”谢思钊从电脑后探出头来,他今天不知从哪里摸了幅细边框眼镜戴在鼻子上,看上去颇有几分成功人士的模样。
    “这些都是定西哥出道以来收到的信,粉丝写的。”青青在一旁解释道:“为拍摄出道特辑做准备。”
    贺定西出道已有不少年头,今年公司准备为他拍摄一部出道纪念纪录片。这部纪录片将以粉丝的信作为引子,引出各种不同的支线。
    贺定西不收贵重礼物,但可以收信。自他出道起,粉丝寄来的信件他都妥善保存着。随着事业的发展,这些信也跟着他搬过好几次家。
    桌子上的这一箱子是青青在满屋子的信件中初步“海选”出来的,他们接下来将要从中找出一些符合这次主题的内容进行创作。
    “让策划组的同事一起进来看看。”贺定西放下手中的文件,从箱子里拿出一叠信封依次摆在桌面上。
    谢思钊也饶有兴致地凑上前来,有些信件已经有不小的年头,纸页开始发黄发脆。
    这时,桌面上的一张明信片吸引了贺定西的注意力,他将这张明信片从一堆花花绿绿的信纸中挑出来,拿在眼前仔细翻看。
    谢思钊在一旁瞄了眼邮戳,大惊小怪道:“不得了,老贺,你在遥远的欧洲都有粉丝呢?”
    贺定西认真端详着手中的明信片,没有说话。他注意到这张明信片并不是因为它从欧洲漂洋过海而来,而是因为这上面的内容。
    这张明信片上除了写了贺定西工作室的旧址,只在空白处留下简简单单一行字,没有落款,也没有发件的地址。
    但贺定西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宁玦的字迹。
    宁玦在明信片上写道:“贺老师,谢谢你今晚带我出来,我很开心。”
    一时间,贺定西也想不起来宁玦什么时候在欧洲给他寄了这张明信片,直到他看到明信片正面印着的小镇风光,才想起这是他和宁玦第一次一起录制综艺的时候去的地方。
    那个时候他俩还在合作《悬印》,电影拍摄途中一起离组去欧洲参加了一档民宿经营节目。最后一天拍摄结束后,贺定西和宁玦背着节目组溜出了客栈,两人趁着夜色在小镇里逛了一圈,最后一起在广场中心的喷水池边写明信片。
    原来当时他的这封明信片是写给我的,想到这里,贺定西像是无意间挖到多年前的一个宝藏一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拿起一旁的手机,给宁玦发了一条信息。
    桌上的手机震了震,宁玦瞄了一眼屏幕,看见信息是贺定西发来。
    贺定西在微信里问:【你在哪里?】
    宁玦拿起手机回道:【庆元路的利兹卡尔顿,怎么了?】
    回复完贺定西的信息,宁玦将手机重新放回桌面上,抬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
    这个女人有着一头深褐色的卷发,她的长相艳丽,举止优雅,一身驼色的羊绒大衣将她衬得雍容华贵。
    宁玦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问:“这次回来待多久?”
    “小半个月。”女人将一缕头发撩到耳后,伸手将桌上的一碟糕点推到宁玦面前:“这家酒店的红丝绒蛋糕做得不错,尝尝。”
    宁玦用银色的小叉子在蛋糕上戳了戳,并没有吃:“Alexzander也回来了吗?”
    女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宁玦,她听到宁玦的问题,这才晃了晃神,笑道:“回来了。他来国内出差,我顺便一起回来看看你。”
    原来宁玦面前这位优雅的女士就是他的母亲叶清。自父亲去世后,叶清远走异乡,母子俩再也没有见过面。
    宁玦叉起一块蛋糕送进口中,没有接话。叶清望着宁玦,目光依旧温柔如水。
    片刻之后,她突然开口问道:“你要不要和我回美国?”
    宁玦手上动作一顿,他放下手中的叉子,问:“我好端端的去美国做什么?”
    “我听说你最近在事业上遇到了瓶颈,国内这个市场你也知道,东山再起谈何容易。恰好Alexzander在美国有些资源。”说着,叶清试探性地将手覆上了宁玦的手背,说道:“妈妈就是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如换个环境重新再开始。”
    其实叶清说得没有错,宁玦留学归国后,圈内早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顶流已经轮换过了好几轮。
    宁玦复出后很快就进了几个剧组,虽不能说是毫无水花,但现在的人气远远不及他当红的时候。
    二人说话间,宁玦的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贺定西说道:【我今天又发现了一个你爱我在心口难开的证据。】
    宁玦不知道贺定西在说什么傻话,正准备回复,一条新的信息又出现在屏幕上:【今晚回家吃饭?】
    因为叶清的关系,宁玦此刻的心情不算太妙,但贺定西这两条莫名其妙的信息让他的眉头一下子就舒展了开来。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从叶清的掌心抽出,滑开屏幕,笑着回了一个:【好。】
    和别人谈话的时候频繁发信息可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宁玦放下手机,顺手将叶清面前的杯子斟满:“我现在很好,不会和你去美国。”宁玦将手中的茶壶放下,抬头看向叶清:“再说爸爸去世后,最困难的几年我都走过来了。现在的事业虽处于低谷,但我过得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