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因为这些事反复警告过她,去年有一整段时间她确实也消停了下来。就在大家略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这位姐不知为何又重出江湖,且变本加厉。
今夜凌晨两点左右,包姐一如既往地往宁玦酒店房间的门缝里塞东西,被工作人员逮了个正着。在扭打过程中,她还咬伤了宁玦身边的一名宣传助理。
民/警同志的声音拉回了宁玦的思绪,民警用笔点了点审讯室里的人,问:“是这个人吗?”
宁玦隔着玻璃打量了一眼隔间里的女孩,点了点头,道:“是。”
今晚塞进门缝的是一封恐吓信,信里夹着一张宁玦的“遗照”和血肉模糊的尸体图片,还有一条穿过的女士内裤。杨梅一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当场气得直跳脚。
后来他们顺藤摸瓜,发现原来之前宁玦收到的那些匿名恐吓信都是出自包姐之手。
不仅如此,她的随身相机里还有大量宁玦的照片,涵盖了各个时间点各种场合,俨然是对宁玦进行了全方位的跟踪监视。
配合警察做完笔录,时间已经走到凌晨四点。宁玦明天一早还有工作,杨梅便和他先回了酒店,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小叶去处理。
第二天宁玦再见到杨梅的时候,处理结果已经出来了。如果宁玦不接受调解,女孩可能要面临十天以上的拘留。
“你要接受调解吗。”杨梅一夜没睡好,粉底都掩不住脸上的疲态:“关十天都便宜她了,但她到底是你的粉丝,又是个女孩子,做得太绝会引起非议。”
“不接受。”宁玦安静地坐在化妆镜前,妆发老师正在给他卸妆。他闭着眼睛对杨梅说道:“成年人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况且她不能再这么和我们耗下去,需要早点回归正常的生活。”
对于这件事,杨梅原本也没打算善了。她见宁玦与她的意见一致,便暂时放下了顾虑。
杨梅出去给小叶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宁玦这边的决定,回来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件事,于是对宁玦道:“对了,小叶还说了件事。”说着她看向镜子里的宁玦,斟酌了片刻,问:“你认识贺安北吗?”
宁玦没想到贺安北会掺合进来,一时间有些惊讶。他睁眼看向杨梅,问:“怎么了?”
杨梅道:“这件事和贺安北有关系。”
原来包姐昨晚听说自己可能要被拘留,终于开始害怕了,急忙将前因后果全盘说了出来。
包姐原名包小兰,是一个大学刚毕业不久的姑娘。在大众的认知中,能出来追行程的粉丝大多都有钱有闲,但包小兰的家境实际上并不富裕。自从她喜欢上宁玦之后,便不顾家人反对辞掉了工作,开始专心追宁玦的行程。
包小兰与一般的站姐不同,她专注于宁玦的私人行程,在粉圈内早已声名狼藉。去年她突然销声匿迹,其实因为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不得不回老家。
宁玦从未回应过包小兰,包小兰对宁玦的爱也在一次一次的碰壁中化为了扭曲的恨意。没钱追行程的日子里包姐注册了好几个微博,终日混迹于网络上对宁玦进行着无休无止的造谣辱骂。
终于有一天,有一个人找上了她。那个人给了她一笔钱,支持她继续出来跟宁玦的行程。只要她能给他提供宁玦的所有动向,那个人就会完全负责她的日常开销,甚至还小有盈余。
能追星又能赚钱,包姐自然是欣然接受了这个条件,再度出现在宁玦的身边。
而找上包姐的这个人,就是贺安北。
杨梅当然知道贺安北是谁,毕竟“贺定西家暴”事件轰动一时,贺安北的微博上更是好戏不断,但她不确定贺安北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杨梅道:“包小兰这次没有造成实际的伤害,这个贺安北又远在S市,所以我们目前也没法追责到他头上。”
宁玦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他对杨梅说:“这件事先到这里为止,等我们回S市之后再处理贺安北。”宁玦想起见包小兰最后一面时她的状态,又对杨梅道:“对了,安排一个心理疏导进去和包小兰聊聊。”
贺安北的事可能会牵扯到贺定西,宁玦让杨梅先不用管这件事,让他自己处理。杨梅虽不赞同,但最后还是由着宁玦。
只是宁玦平日里忙得脚不沾地,回S市后他还没抽出时间找贺安北算账,贺安北倒是不请自来。
这天宁玦从公司开完会出来,他的车还没开出公司的地下室,就被侧面突然冲出来的一辆皮卡撞凹了门。
保安很快就围了上来,小叶当即下车找这个不长眼的车主理论,没想到驾驶座坐着的正是贺安北。
小叶将贺安北的车窗敲得震天响,贺安北并不搭理小叶。他施施然下车,一步三摇地来到宁玦的车前,伸出两根手指扣了扣窗,问宁玦道:“聊聊?”
宁玦摇下车窗,轻飘飘地扫了车外的贺安北一眼,对小叶道:“上车,我们走。”说着,他的那双眼睛又看向贺安北,道:“维修账单到时候会邮寄给你,不要忘了付钱,建议你现在就报保险。”
“别这样啊。”贺安北一把扒拉住门把手,开始耍无赖:“我很有诚意的,给个机会。”
宁玦的目光落在贺安北胸前的挎包上,他瞄了一眼包口的一个反光点,问:“这就是你的诚意?”
贺安北装出一副刚刚想起这件事的样子,连忙取出包里的隐蔽摄影机扔进自己的车里,讪笑着打起了马虎眼:“一时大意,一时大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