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我错了,我赔你萝卜行不行?”许艺已经扶着别墅大门气喘吁吁,白秋风杵着锄头直不起腰来,感觉两腿都在打颤。
“知道错了吗?”他喘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一句话断了三次句。
“我错了,大爷。”许艺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照着白秋风这架势,不把他追到挨一锄头誓不罢休似的。
“你错哪儿了?”白秋风狠狠地喘了几口,这才直起身来看着许艺。
“我……”许艺看着白秋风身后的张姐使劲儿朝他吐暗语,眉毛都在跳,半天没看明白,白秋风转头在他跟张姐之间来回瞅,白秋风看过去,张姐就拿着抹布擦门,一副“我不知道你们在玩儿什么”的模样。
等白秋风转过来,张姐马上就开始做抹脖子的动作,指着地上的坑,使劲儿摆手。
坑?杀?手摇?
“我错不该把你的窑坑杀了?”
张姐在后面听到他的话,整个人就是一副绝望的状态,之前江狂踩到坑,那可是在这个院子里被追了大四圈。
“好吧,看在你还算诚恳的份儿上,孙子,爷爷我今天饶过你。”
许艺:……
他听着那声孙子跟爷爷,眼睁睁地看着白秋风佝偻着身子,一锄头当拐杖,一蹦一跳的进了客厅。
许艺:……他怎么做到佝偻着身子还蹦起来的?
张姐总算是放下心来,走到许艺旁边,“不好意思啊许先生,我们家白先生……”她实在说不出白秋风脑子可能抽了的话来,只能为难的看着许艺。
“没事,就是有点累。”许艺看着张姐笑了笑,有些不敢进屋。
“那许先生,您请自便啊!”张姐有些怅然,江先生说了让她收拾收拾尽早离开,说了想留下,可江先生根本就毫不留情。
她本来就孤家寡人,在江狂家也有差不多五年了,白秋风几乎是她看着过来的,真要走了,还有那么几分舍不得。
张姐就那么捏着抹布站在原地叹气。
“怎么了张姐?”许艺跟她还算挺熟,毕竟张姐也是那么多人中唯一留下五年的人。
张姐看着许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说,正在这时,白秋风好像扮演爷爷还上瘾了,直接在屋里喊了起来,“乖孙,你怎么还不进来?”连着那语气都像是个大爷。
许艺:……
张姐笑得有点勉强,“那许先生,辛苦您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许艺:……
他僵硬着腿进去,就见白秋风怂成一团窝在沙发上,端着水杯的手都在抖,里面的水都抖出来了一些,许艺:……
扮演得还挺像。
白秋风看见许艺就朝他招了招手,齁着嗓子喊了一句,“孙子啊,把我的老花镜拿来,这电视爷爷看不清了。”
被迫扮演孙子的许艺:……
只能去江狂的房间拿了一副墨镜给他。
“孙子,爷爷腿疼,捏捏。”
“孙子,爷爷肩酸,捏捏。”
“孙子……”
“孙子……”
大半天,许艺都在扮演着孙子伺候白秋风这个“老大爷”。
他觉得,白秋风不去当演员还真是可惜了,那动作,那表情,那故意缩起来的身形,扮演老大爷简直惟妙惟肖。
江狂下午四点的时候回来的,白秋风活像回光返照,瞬间生龙活虎了。
“兄弟,你终于回来了。”许艺简直欲哭无泪,陪白秋风,那比他上班一天都还累,也不知道江狂是怎么熬过来的。
“怎么了?”
白秋风就像得了失忆症,一脸好奇地盯着许艺接下来想说什么。
许艺看见他那表情就有点怂,惹不起惹不起,这真的是位得捧在手心里的大爷,惹不得,急不得,更吼不得,连躲都躲不得。
“没,没事。”江狂的脸色有点凝重,转头对白秋风说,“秋风,你先自己呆会儿好不好,我跟许艺谈点事情。”
白秋风乖巧点头。
许艺跟着江狂上了楼,直奔书房,拿出一个U盘,里面是江狂自己公司跟江氏好几个大客户的资料。
“你哪来的这个?”许艺有点好奇,他们自己公司的客户就算了,为什么江氏的大客户也在里面。
江狂有些头疼的扶额,许艺立马反应过来了,语气沉沉地说了三个字,“君轻寒!”
江狂点头,“我爸今天叫我回去,给我说了这几个客户的事,说江氏的货物出现问题,要求退款赔偿。”
赔偿,几个客户退款赔偿加起来那是几个亿,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且都是江氏合作多年的交情,君轻寒究竟是用什么办法让他们不顾多年合作双赢的买卖改投君临的?
“你打算怎么做?”许艺一脸凝重的看着他。
“我爸准备退休了。”江狂仰躺在椅子上,他现在经营的狂风不说很好,可在虞城也能排得上前五十,可终不是江氏许氏君临那种扎根几十近百年的大集团。
“退休?”江董事长准备退休意味着什么?他深深地看着江狂,“所以你要回江氏了?”
江狂仰头看着天花板,没有说话,这个节骨眼上说退休绝对不是他爸的作风,他爸现在也不过五十多不到六十,现在退休未免太早,所以是为什么?
“江狂?”许艺凝眉看着他,“你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