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嵘低眸看了眼那杯水,没有拿起来喝。
“什么时候放我离开?”陈嵘不问宁钺把他关在这里的原因,只问离开的时间。
宁钺笑:“你哪天不想离开的时候我就放你。”
这话听起来太绕,但陈嵘立刻听明白了。他注视着宁钺的眼神越来越冷,甚至隐隐泛出了杀意:“宁大公子如果是以为扣下我就能威胁到陈家,那么我想你的算盘可能要落空了。”
宁钺摇头:“这个事我早就知道。”
陈嵘勾了勾唇,直接坐了下去,坐在椅子上,拿了碗筷吃饭,吃饱了饭才有力气。
一旁宁钺看陈嵘坐下吃饭,有人在身旁,还和他一起吃饭,一起夹菜,有的菜被陈嵘的筷子碰过,宁钺却一点厌恶感都没有,反而觉得身边坐了个人陪着他一块,这感觉挺让人心情舒畅的。
吃完饭,陈嵘把筷子一放,他突然说:“要是我一直都想离开,你是不是打算关我一辈子?”
宁钺却意外摇了头,他注视着陈嵘那双漂亮吸引人的眼眸道:“不会。”
至于为什么不会,那是因为宁钺还有别的打算,他会用点手段,让陈嵘最后能呆的地方只有他身边。那对宁钺而言,不是太难的事,甚至相当容易。
陈嵘笑了声,不再多言。
饭后药再次端了上来,还有甜腻的糕点,宁钺看着陈嵘喝下.药,然后递给陈嵘糕点。
陈嵘拿过糕点吃了,嘴里的苦意瞬间散了许多。
陈嵘表示自己想洗澡,宁钺安排人送热水到屋里,宁钺没继续待屋里,转身走了出去。
洗过澡后陈嵘换上干净里衣,宁钺去泡温泉了,这个山庄别院里有温泉,本来是想让陈嵘一起的,但想着陈嵘病还没痊愈,不适合泡温泉。
泡在泉水里,白色雾霭升起,宁钺又想到在漆黑山洞里的那一幕,陈嵘俯下了身给他吸蛇毒,他知道现在陈嵘肯定非常后悔当时救了他,他这个被救的人不知恩图报,反而还恩将仇报。
这可怪不了他,是陈嵘自己要闯到他面前来的。
那个人笑起来,脸庞有小小的酒窝的,醉人的甜甜的小酒窝,既然让他上了心,他就不可能轻易放手,还没有他宁钺得不到的东西。
跑过澡后宁钺去了陈嵘的房间,陈嵘已经熟睡了,没有发现屋里多了个人,灰暗中,宁钺好像仍旧能看清陈嵘脸庞的轮廓,他手指在虚空中轻轻描摹那张脸的线条。
到现在宁钺已经可以确定自己对陈嵘是什么感情了,这人是男的又有什么关系,他喜欢的,无论是男是女,都只能是他的。
宁钺手往下落,落到了陈嵘的嘴唇上,他先前感受过那里的柔軟,但不像现在,能够仔细地,缓慢地抚模。
最终宁钺还是没有吻上去,他不想在陈嵘昏迷时吻对方,得在人清醒的时候。
宁钺转身走了出去。
这天过后连着几天宁钺都没出现过,刺杀他的匪徒们身份已经有了点眉目,那些人做事手脚太不干净了,宁钺手里信息源多,没花太多时间就把人给找到了。都是些江湖上的人士,背后有推手,有的倒是有骨气,不肯说,宁钺也心善,快速送对方上西天,也不威逼利诱,没什么血腥的鞭打和折磨,主要是宁钺不喜欢闻到太多鲜血的味道。
没多少骨气的,看宁钺一声令下,护卫们手起刀落,同伴的头就掉进了早就挖好的坑里,那人直接被吓尿裤子,瘫在地上,瞬间就把自己知道的事都给招了。
倒是让宁钺有点意外,他本来以为陈家或许没有参与进来,结果居然牵连上一点陈家。虽然不是陈家主家的人,可对方也算陈家的势力范围内,要往陈家头上安点什么东西,那就很便利了。
宁钺私下里约见了陈家的家主,对方见到宁钺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对立的宁钺会突然来找他。
然后宁钺拿出了一封密函,还有一块精美的玉佩。
密函陈棋不知道,但那块玉佩他却认识,分明就是二儿子陈嵘的。
“这块玉佩怎么在你手上?”陈棋惊讶不已。
宁钺没立马解释,而是指着密函,请陈棋看一看。
陈棋拿过密函垂目看了一起,越往下看,他脸上神色越诧异。
“这,这封密函是假的,怎么可能?陈嵘他怎么可能?”
宁钺当然知道密函是假的,这是他威胁某个姓陈的人写的,那个陈家的亲戚,在写了这封信后就让宁钺给灭口,尸体给套麻袋,加石头,沉到河里,可以说死无对证了。
“肯定是有人污蔑,我儿子不可能做这种事,那天宁公子你出事,我儿子和薛柊他们只是偶然也在那里,他不会去暗杀你。”
“况且这些天我儿子失踪了,现在都没找到人,说不定他还因宁公子你出了事,宁公子你别想用一封不知道哪里找来的信,就想污蔑我陈家。”陈棋不承认信上的一切。
宁钺站起身,他眉眼突然荡开了笑,令陈棋心里发毛的笑。
“我要说是陈嵘现在在我那里,并且他亲口承认了这些事,陈侍郎还觉得我是在信口雌黄吗?”
陈棋面色猛地一震,声音微有颤抖:“你说什么?你说陈嵘在你那里?”
“是的,那天我坠入了洞窟里,陈嵘也跟着下来,在洞窟里他企图偷袭我,结果失败了,后来我问过他,他说这次袭击的事是他自己的想法,和陈家无关,让我对付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