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茸看着那两个紧紧靠在一起的空位,心跳又是一阵加速:“可我……也是Omega。”
“你和他们不一样。”方天宇抿着唇,笑得真诚。
瞬间,余茸呼吸都乱了分寸。
“咳咳——”
远远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咳嗽,余茸循声看去,顾忱松正阴沉着一张脸幽怨而不满地瞪着他。
余茸顿时清醒过来,他险些要把顾忱松忘了。
就算他再想和方天宇在一起看比赛,也不能丢下他的小老师不管,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顾忱松性子又内向,自己坐在后面该有多害怕啊……
“不好意思,我跟朋友一起来的,就不过去了。”余茸只能拒绝。
见余茸要走,方天宇立刻拦在他身前:“没关系,我可以把你朋友安排在第一排,距离我们很近,那里视野可比后面可好多了。”
第一排?
余茸看向方天宇说得位置,目光又暗淡了下去。
那是第一排的正中间,顾忱松长得那么高,真要是坐在那里,岂不是要挡住不少矮子小O的视线?
到时候大家都要不喜欢顾忱松了……
余茸有些难为情地再次拒绝:“谢谢天宇哥哥的好意,不用了,我们坐在后面就挺好的。”
我们?
方天宇很不喜欢余茸说这个字眼。
“这是什么?软熊家的杨枝甘露吗?”方天宇蓦然指着余茸袋子中的饮料问。
余茸憨憨一笑:“你看一眼就知道了?好厉害。”
“嗯,我一直听别人说这款特别好喝,所以留意过。就是听说排队要很久,所以到现在也没尝到,是你给顾忱松买的吗?”说到这里,方天宇顿了顿,神情中带着几分不明显的羡慕与酸楚,“你对他可真好。”
余茸听到这话,像心上被打了一拳,闷疼闷疼的。
他一直依赖着方天宇,像哥哥那般依赖。
从小到大,仿佛方天宇宠着他,护着他,都是理所当然的,可他又为方天宇做过什么呢?
连杯饮料都没为方天宇买过……
“天宇哥哥,这杯送你吧!”
***
身边的人落座的那刻,顾忱松心中的大石也总算落了地。
很好,他又笨又傻的小情敌并没有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半路拐跑。
只是……
“怎么就剩一杯了?”顾忱松拧着眉毛问。
余茸有些心虚,连忙把饮料放到顾忱松手中:“我不喝,这杯是给你的!”
顾忱松向前方第二排望去,方天宇也正回头盯着他,方天宇举着那杯和他同款的杨枝甘露,勾起嘴角,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
顾忱松咬着牙,只恨那天把这方天宇揍轻了。
余茸见顾忱松冷着脸,一动不动,小心翼翼帮顾忱松插上吸管:“快喝吧,一会儿冰都化了。”
顾忱松尝了一下,索然无味,他本就对这种饮料不感兴趣,每次只是为了不扫余茸的兴才喝的。
“怎么这么苦?”顾忱松皱了皱眉。
“苦?”余茸连忙拿过饮料,吸了一口,眨了眨眼,“不苦啊,就是平时的味道啊!”
“我说苦就苦,你来替我喝。”顾忱松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余茸只能像完成任务一般,叼着吸管,垂着睫毛,认真地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然而快喝到杯底时,那杯饮料却又被顾忱松夺了回去。
他看着余茸留在吸管的唇印,小心覆了上去,品了品。
这样还算甜些。
***
顾忱松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连贺雪郁这种真假音过渡极其生硬的小细嗓,也会成为这一届比赛的夺冠热门。
育O的参赛选手就没一个能打的,似乎但凡有点音乐细胞的Omega,都去了学费便宜一大半的艺高。
面对这场来势浩荡的听觉炼狱,顾忱松只能戴上降噪耳机,低头看书,然而一阵霸道的噪音还是强行钻进了他的耳朵。
是余茸的大白嗓。
余茸此时正坐在台下跟着一起唱,把台上的人衬托得宛如歌后降世。
他唱歌毫无技巧,乐感极其差劲,在跑调与没有调的边缘反复试探。
只是那奶气又直白的噪音,却让顾忱松莫名听了还想听,他索性把耳机摘了,仍装作看书的模样,可余光却止不住地向一旁看去。
余茸的小脸此时红彤彤的,兴致极高,他双手举着两根粗壮的荧光棒,踩不上拍地来回摇晃,活像买票进来的。
土包子……顾忱松抿唇一笑。
这时,一阵刺耳的尖叫震得顾忱松耳膜发疼,是贺雪郁的应援团。
作为Omega自立协会的会长,贺雪郁姐妹遍天下,观众席右侧整整四排,都是他的人,不少还来自其他学校。
贺雪郁一登场,整个体育馆有节奏地响彻了他的名字。
“贺雪郁!贺雪郁!贺雪郁!”
余茸也立刻站起身,举着贺雪郁的灯牌跟着高喊,软软的嗓子都要喊哑了。
看着余茸如此投入地为贺雪郁应援,顾忱松心里却不由地有些发酸。
那可是他的未婚妻,要应援也轮不到秦峥嵘吧?
下一秒,顾忱松霸道地夺过余茸手中的灯牌,气沉丹田,三腔共鸣:“贺雪郁!贺雪郁!贺雪郁!”
那声音震得台上正要开唱的贺雪郁词都忘了,这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顾忱松与他有杀父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