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不想小豫王妃竟如此体贴自己的妻妾,不免对这新婚的妻子更满意几分:“王妃跟嬷嬷有心了,本王之前没想到,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小豫王妃矜持地朝豫王腼腆一笑。
徐侧妃咬紧牙根,心底被气得七窍生烟,却偏偏还得装作理解地说道:“王妃的好意,臣妾心领了。”
豫王点头:“那不如侧妃便赶紧收拾一番行囊,本王这便派人护送你去到别庄住下,那边伺候的仆人倒是忠心,各自更是知根知底,相必再不会有上次的事情发生。”
徐侧妃一脸麻木,被小豫王妃将了一把,他还能怎样,只能捏着鼻子应下。
小豫王妃道:“怎么瞧着侧妃哥哥不大高兴,可是舍不得王府?”
徐侧妃心底一惊,脸上连忙挂起笑,看向豫王,期期艾艾道:“臣妾,臣妾只是有些舍不得王爷。”
豫王闻言,哈哈大笑几声,哄他说:“本王会多多去别庄看望侧妃,侧妃只管安心养胎,早日替本王剩下个大胖小子。”
徐侧妃笑起来,突然说:“殿下可还记得给臣妾的承诺?”
豫王愣了一下,顿了顿,道:“本王自是记得,不会忘记。”
徐侧妃点点头,又转眼看向小豫王妃,放低了声音道:“只是臣妾怕届时会叫王妃生气。”
小豫王妃有点好奇两人打什么哑谜,但看豫王情绪不高,便没有当面问出口。
等到三人一同在主院里用了顿晚膳,豫王又找人将徐侧妃送回后院,只待明日将他送到别庄后,小豫王妃看豫王没什么想走,甚至想在自己这里过夜的举动,才忍不住用小女儿娇憨神态地问豫王:“殿下给了侧妃哥哥什么承诺?”
豫王先开始被她这么直白的问,心底颇有些不悦,用前豫王妃留给他的阴影,这便是讲眼前的女人要开始与自己拈酸吃醋了。
可偏生小豫王妃模样生得好,是叫人看了就会心生愉悦的讨喜长相,豫王刚跟她对视上,那点儿不悦就自己被压了下去。
豫王此人的面相给人一种老实憨厚的君子之态,惯是会做皮相功夫,他心知自己给徐侧妃的承诺对于小豫王妃来说简直像是在打她正妻的脸,有欺负人的嫌疑,但他却仍旧能用一脸爱怜的表情道:“徐侧妃与本王相识于微末,随本王历经过无数次的苦难,可怜他家世有污,曾是罪臣之子,本王一直觉得愧对于他,而一直到半年前,本王被派往江州彻查一案,却在查案途中屡遭贼人阻碍,更有甚者欲行刺加害本王……”
“是侧妃哥哥救了殿下。”小豫王妃坐在豫王对面,拿着剪刀修剪去过长的烛芯,笑眯眯地接话说。
豫王透过跳动的烛光,看着小豫王妃的面容有些微不真切,他心中一虚,却依旧编着感人肺腑的话语:“是,真是徐侧妃舍身相救,本王方才能安然无恙。后来江州事罢,本王心觉愧对,便给予了徐侧妃一个承诺——若是他能够替本王诞下子嗣,本王便抬他做了王府平妻。”
“唔。”小豫王妃听了一段豫王跟徐侧妃之间的夫妾情深,想了想道,“这事儿父皇知晓吗?”
豫王见小豫王妃不像是要与他置气发脾气,便道:“本王与父皇求了恩典,父皇也是同意了的。”
小豫王妃点点头:“哦,那行吧。”
“行吧……是什么意思?”豫王抓住小豫王妃的手,认真道,“你若是生气,便是多打本王几下都行,本王心知这事对你来说的确有些……难以接受,但爱妃你要相信本王,即使徐氏成了这王府平妻,他也是万万越不过你的。”
小豫王妃笑了:“我知道啊,殿下不必多与我解释。”
豫王道:“王妃果真体贴本王。”
小豫王妃就说:“殿下,如今天色晚了,你我也早些歇息罢?”
而话刚说罢,门外就有奴才敲门的声儿响起。
叫了人进来,才知晓是后院里的一位贵妾突然有些身体不适,看那样子不像是别的,反倒像是有了身孕。
豫王一听,不禁有些激动,匆匆与小豫王妃说过两句话,便被下人带去了那贵妾的院子。
“呸!”
蓦地,原本在主院屋内眼观鼻鼻观心的陪嫁嬷嬷看豫王走远了,突然狠狠吐了一口口水出来,又红了眼眶:“小姐委屈!”
若非今晚,饶是自诩见识多后院事的陪嫁嬷嬷,都难以看出豫王竟是个这么畜生的东西!瞧瞧他说的是人话吗?给自己妾室晋位成平妻,不是打正妻的脸又是什么?!这豫王竟敢说得出口!
还有那徐侧妃是个什么糟烂玩意儿,一脸心机坏水的贱蹄子还妄想与她家小姐平起平坐?
她呸!
“嬷嬷又何至于这般动怒。”小豫王妃没想自己的陪嫁嬷嬷这么激动,她起身灭了桌上的蜡烛,又重新点了支新的,对比陪嫁嬷嬷脸上的担忧,她反倒是一派轻松之态,“殿下说承诺徐侧妃为平妻,那也要得是他为殿下诞下子嗣之后,看徐侧妃的肚子,怕是要再等几月,还早呢。”
陪嫁嬷嬷:“不是……我的傻小姐,那徐侧妃怀了孕,若我们不想办法把他肚子里的种除去,那他做平妻就是板上钉钉,哪里是早晚分的。”
小豫王妃说:“可他现在还不是啊,不担心不担心。”
陪嫁嬷嬷欲言又止:“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