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想想觉得不甘心,就在她准备问司机有没有剪刀的时候。
司机冷漠地告诉她到了。
……
向园不敢看后视镜,蒙着脑袋尴尬地坐着,脑中闪过一万遍,今晚真的不宜出门,一句“你好再见”不甘心地卡在喉咙口。然而不等她开口,徐燕时似乎已经没什么耐心了,胳膊肘支着车窗,松散地靠着座椅看她,连手背上的青筋都透着冷血,不咸不淡地赶她:“下车吧。”
她吸了口气,重新找回理智,“好,有机会再见吧。”
“嗯。”他冷淡地把视线转回窗外。
向园拿上行李下车,等她回过神,车子已经开出老远,她却跟傻了似的,像根木桩子似的牢牢钉在原地。
一弓弯月清浅地挂在苍穹,寒冷的夜风在树梢间游dàng,剐蹭着。孤单瘦小的身影被路灯拉得老长,像条丧家犬。
等她上楼,许鸢的电话再次拨过来。
“刚刚到底怎么了?你给我挂了?”
她把行李推进去,没什么情绪说:“我回北京,还能把你杀了。”
许鸢听不出开玩笑的成分,声音莫名哆嗦:“怎……怎么了?”
向园大概气疯头了,居然还能平静地把刚才发生的那一幕,用最客观的语言一五一十地给许鸢复述了一遍。
“……”许鸢回过神,不可思议地捂住嘴,“所以他把你赶下车了?这么无情的吗?”
向园沉默。
许鸢安慰她:“你别在那边脑补了,说不定人家就只是当作遇到了一个普通老同学而已,徐燕时不一直对谁都冷淡嘛?我记得上回谁在群里说碰见他来着,连微信都没加就走了。”
“他哪敢加,现在混成这个样子。”
“是吗?”许鸢问,“现在长怎么样?残了吗?我比较关心这个。”
向园打开电视,举着电话,漫无目的挑着频道,昧着良心说:“残了,秃了也胖了。”
说胖了许鸢还信,说秃了,打死许鸢都不信,“你别打击报复啊,我跟你说,我不是没有他照片的,上回有人在群里发过的,我还存了。说是参加一活动碰见的,当时好像不是卖车的吧,可能后来换工作了。而且我怎么觉得照片里还帅了,当时群里的女生都zhà锅了,说怎么大家都胖了,就他一点都没变。都奔三的男人了,居然还保持着少年感,太难得了。”
向园不太看群,没心没肺地说:“是吗,太黑了,我没看清。所以他混得不好嘛,你看班长,团支书,还有那篮球小王子,哪个混得好的,现在没秃没发福。”
许鸢竟然觉得有点道理,找不到话茬反驳,静了一瞬,她试探重新提起那个话题:“哎,你俩那晚在小树林……”
“没你们想的那么龌龊,但我确实喜欢过他。”
没什么好看的电视,向园关了,人往沙发上一靠大大方方承认了。
许鸢一听,火冒三丈又要开骂你这水xing杨花的女人,被向园话赶话截断,“很早之前,比封俊早很多。但那时候他拒绝我了,你也知道我不是什么死缠烂打的人,更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一整片森林,那种十几年痴痴暗恋着一个人的事情我做不出来,女孩子这么可爱,就应该享受生活好吗。所以我立马就换目标了。换成谁我也忘了。反正很早就不喜欢他了。”
难道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就得单身一辈子?怎么可能。许鸢知道她的人生信条是,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那现在呢?重逢什么感觉?”
“没感觉,但知道他过得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这可不像咱们洒脱的小向总,说实话好吗?”
“好吧,我希望他过的好,对了,你哥还换车么?”
“再渡点金身,你就成佛了,圣母白莲花,还希望他过得好,”许鸢不屑地笑了声,随后又言归正传地提醒她,“对了,听说老爷子断了你所有经济来源,还不让你哥去看你,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这边给你精神上的鼓励了,给你几条姐的职场箴言,职场小人很多,你最应该防的不是那些职场白骨精,她们往往要的只是男人的目光。而那些戴着黑边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