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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雪遮盖了天地,看不见太阳,无法辨认方向,绝望随着寒冷一点点侵蚀着肉体与内心。谢庆好像听见一个人说:「会好起来的。」
    骗子。谢庆想,那个人是个大骗子。不会好起来的,永远都好不了了,他的世界在那一天就坍塌了。
    谢庆觉得很冷,他可能要冷死了。然后他听见门铃声,这种场面好像似曾相识,他痛着冷着,突然门铃就响了。
    他仿佛穿越了时空,又回到了现实,起身打开门。
    谢庆很勉强地挤出笑容,说:「果然是你。」
    除了他不会再有人按他的门铃了,而每次打开门,发现是他站在门口,这个事实实在是太好了。安臻站在门口,发现谢庆的脸色比从他家离开的时候更差了,皱起眉头。
    谢庆看见安臻手里拎着个包,一楞,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安臻跨进来,把包往地下一放,说:「我来鸠占鹊巢了。」
    谢庆张大嘴,问:「什么意思?」
    安臻说:「鸠占鹊巢的意思是斑鸠不会做巢,常强占喜鹊的巢。比喻强占别人的住屋或占据别人的位置。」
    谢庆扶额:「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我是问你什么意思。」
    「我来鸠占鹊巢啊。」
    谢庆头一次被别人说得要抓狂,他按住安臻的肩摇晃:「你学谁不好,别学我说话啊~~~」
    安臻被晃得摇来摇去,但是还是面无表情。这情况太诡异了。
    「我来你这里住行不行?」就在谢庆要疯癫的时候,安臻突然开口。
    谢庆呆住。
    安臻想了想,换了个浅显易懂的词:「同居?」
    谢庆石化了。
    安臻弯下腰,把地上的包又提起来,绕过谢庆往里走,说:「给我腾个地方放东西吧。」他的口气很自然,就像在讨论明天天气一样。
    谢庆保持着震惊的表情五秒钟,突然转过身来,一把把安臻抱住。
    安臻皱眉:「你身上怎么这么冰。」
    然后冰凉的嘴唇就压了下来。
    安臻被紧紧抱着,觉得肋骨都要被挤断了。嘴被蛮横地撕咬,撬开,口腔里被搅得天翻地覆。那个人好像缺氧一般地吻他,仿佛他嘴里的空气才能让那个人存活。
    安臻正式入侵谢庆的屋子了。卧室客厅浴室各划分了一半给安臻,书房与厨房全权由安臻负责。
    谢庆说:「为什么你的领地比我大?」
    安臻说:「你不用书房是因为你不学无术,至于厨房——你去做饭啊?」
    谢庆识相地沈默。
    而新的生活总是充满挑战。
    自从安臻搬来跟谢庆一起住之后,他明白了什么叫「动心忍性」,什么叫「忍字头上一把刀」。
    「哇哈哈。」
    安臻从书房里出来喝水,谢庆正在客厅看电视,安臻瞟了眼电视萤幕,实在是无法理解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喜欢看那种恶搞的综艺节目。
    而且还老是笑得在沙发上打滚。
    谢庆看见了他,兴高采烈地说:「小臻臻,还在忙啊,休息一下,跟我一起看电视吧。」说着,朝安臻张开双臂。
    安臻对电视节目的内容实在没什么兴趣,但是朝他敞开的怀抱实在太诱人,他走到沙发边坐下,谢庆立刻粘上来,抱住他。
    「嘿嘿。」
    「傻笑什么?」
    谢庆眯着眼,说:「很舒服。有安臻的地方,连空气都让人觉得很舒服。」
    安臻再次瞟了眼电视萤幕。好吧,这种没营养的节目,也不是不能忍受。
    但是另外一种折磨就很让人无语了。
    继讲笑话之后,安臻还发现谢庆一项爱好,那就是——唱歌……
    洗澡的时候唱,拖地的时候唱,没事干的时候更是唱。
    安臻在背景音乐中回过神来,才发现文献上的三行字,他看了不下十遍还没搞清楚是什么意思……
    有一天谢庆突然唱《我的太阳》,安臻听不懂,楞了,说:「你还会用义大利语唱啊。」
    谢庆笑眯眯反问:「你会义大利语吗?」
    安臻摇摇头。
    谢庆继续笑:「那你怎么知道我在用义大利语唱?」
    原来是他自己编的火星语啊。
    安臻双手扶额。
    安臻两相权衡,最后决定:「你还是讲笑话吧!」
    两个人同居,谢庆的家就在花店楼上,首先瞒不过的,就是安彤。
    安彤知道之后的第一反应是冲安臻扑过去,说:「小哥,虽然为民除害是值得颂扬的,但是你怎么能自己献身了呢!」
    然后安彤泪奔而走,就把花店的工作给辞了。
    安臻知道,即使表面能开玩笑,但内心上的完全接受,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安臻有点失落,因为毕竟安彤是家里最亲近他的人。
    谢庆看着不高兴的安臻不知所措,只有说:「安臻,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安臻看了他一眼,终于放松了表情,说了句:「笨蛋。」
    谢庆笑。有个人在身边的日子,比一个人的生活美好许多。
    好久没有登场的王锦程及杨简在得知两人同居之后,纷纷发来贺电。
    王锦程无语凝噎:「安臻,辛苦你了……」
    杨简幸灾乐祸:「安臻,夏天不用用空调,很省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