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物品充公。其他东西也就算了,可那些画,都是她一笔一笔画出来的心血,就这样被充公后永远也没有的见天日的机会了。
她不复以往的温柔,看到城管把她最珍视的一幅柳泉正面大像拿出来时,她开始大声哭嚎着,甚至跪在地上恳求对方把东西放下。
而城管和搬运工手很重,根本不懂这些艺术品的价值,他们只是嗤笑一声,直接掰断了这幅画的木框。
江芷兰跪在满是灰土的地上,周围全都是围观的街坊邻舍和游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听说啊她这个店是违法经营,偷税漏税……”
“我就说嘛,看这家店平时也没什么人,谁知道她的收入都是哪儿来的,果然被砸了吧。”
“要我说啊,这女人干的也不是什么好事吧,嘿嘿嘿……”
江芷兰满脸泪水,浑身颤抖着。
柳溪坐在车子里,看着这一切。
她看着那家店里所有的东西被一件一件地清除出去,看着江芷兰跪在地上哭嚎,看着城管最后将整个店横竖贴上两张封条。
楚弦笙试图从她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但柳溪却完全没有表情。
一切结束,卡车满载着花朵和油画开走了,店门口围观的群众也散去了。
江芷兰依然跪在那里,似乎失了魂儿一般完全不动弹,在烈日下摇摇yu坠。
柳溪也一直看完了全程。
楚弦笙见她全程都没有任何表情,有点忐忑地问:
“我们走吧?”
柳溪转过头来,笑得很灿烂:
“走吧,回家。”
楚弦笙道:
“她的那些画,画的都是你,你要送到咱家里吗?”
“不用了,烧了吧。”
柳溪无所谓。
楚弦笙发动了车子,往回走。
路上,柳溪很沉默,不说话,只是看着窗外。
楚弦笙担心地问:
“你还好吗?”
柳溪转过头来,有些疑惑地说:
“我觉得……心情有点复杂。”
“说说看。”
“我看得时候,感觉挺爽的,有那种报仇的感觉。我以为我看到她那么痛苦,可能会觉得怜悯,但是我一点都没有怜悯的感觉,一直都是觉得很爽,甚至恶du地想着,她这就是自找的。”
“她确实是自找的。”
“那我这样……是不是冷血?”
“不是,你只是不盲目而已。”
“是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好朋友,所以觉得我什么都好,怎样都支持我?其实我根本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吧,才会纵容你做出这样的报复。”
“你觉得呢?”
柳溪沉默着,很认真地思考。
最后,她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我觉得她确实是罪有应得,她对我做过的事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她必须为这些付出代价,所以我没有任何怜悯她的必要,更没有那个闲心思。我还不如去怜悯非洲难民呢。”
“说的太对了。”
楚弦笙觉得,柳溪根本不像她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傻白甜,其实她内心里,对是非曲直自有一套标准,更有着思辨的理xing。
真是非常难得的一个人,心灵通透。
她再一次感慨,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运气,才能跟这样美好的人成为亲密朋友啊。她决定把自己不准备说的一些事统统告诉柳溪。
“其实江芷兰家里也是个艺术世家,在花城甚至全国都小有名气。但是她以后将会发现,她自己的画作,再也卖不出去,也不会被讨论,完全得不到艺术上的成就。她爸爸甚至会因为她而风评变差,被夺去画家协会的头衔。她的生活也会因为每天在楼下sāo扰的小混混而崩溃,直到她全家搬出花城为止。从此以后,这个人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生活中,我希望她也不会再出现在你的记忆里。”
楚弦笙说话时,柳溪一直睁大眼睛看着她,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
她觉得这可能有点过头了,但是……还是很爽。
她为自己这种感觉而害怕,她觉得自己这样,简直就像是个yu壑难填、把人家赶尽杀绝的坏蛋。
“我们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头了?”
“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