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一了一阵,觉得既然是韩元清信任的人,她也没理由再怀疑,听从苏承的话留在了苏公馆。
苏承似乎知道他们明白分寸,又或者觉得被发现了也不关自己什么事,所以之后也没特意叮嘱过什么话,符黛他们在苏公馆的行动都是自由的。
不过符黛他们也确实不敢到外面走动,一直在等苏承查出蒋楚风的下落。
平洲的天下,韩家占了一半,剩下的都是七零八落的家族势力,不过暗处却潜伏着苏家这一条大龙,形成一个明暗对比的局势。
举凡苏家要插手的事情,总会让韩家很头疼。
如今韩家掘地三尺地找人,苏家不是挡在前面捣蛋,就是跟在后面坐享渔利,让韩家一些叔伯直咬牙。
“苏家这小兔崽子老是跟我们作对,难道也想分一杯羹?”
韩家一众叔伯兄弟齐坐一堂,就数韩家大伯的嗓门敞亮,一口一个兔崽子不把苏承当回事,却又拿出不行之有效的方法来。
算起来,苏家也是韩家的亲戚,韩老爷多少还是清楚一些,沉吟道:“苏家一直都扎根在平洲,不会有闲心把手伸到别的地方去,就怕是有人搭上了他这条线。”
“难道那姓蒋的早就跟苏承串通一气了?”
“也不是没可能,不然人就被我们荡在了平洲,怎么找了这么久还没找到?依我看肯定是苏家那个小兔崽子暗地里搞鬼!”韩家大伯一口咬定,视线投向韩老爷,希望他能带头征讨苏家。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这样找无疑是给人看笑话。吩咐下去,让手上的动作先停一停。”韩老爷倒也不是很着急,毕竟人就在平洲,饶是蒋楚风插了翅膀都难飞出去。
(黛黛快要跟猪蹄子见面了,见了面先炖个肉!(ˉ﹃ˉ)许久不炖了)
逃出生天[民国]秀色可餐(限)(尚扇弱水)|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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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收手似乎在苏承的预料之中,他跟着撤回了大半人手,只叫人秘密寻找,意图与蒋楚风取得联系。
符黛等人自来平洲,已经等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没听到蒋楚风的消息,一直很焦灼。
韩元清那边也被人盯得极紧,秦芹与他联系了两次,怕暴露他们北上的行踪,所以连电话都没再敢打。
苏承本来就是替人办事,从头至尾一副不当紧的样子,不过见符黛急得跟个陀螺似的直转,一天七十二变地问蒋楚风行踪,还是出言提醒:“风我已经放出去了,蒋九爷要不是太蠢,自己会知道怎么做的。”
苏承以前就听韩元清吹嘘自己九哥怎么怎么样,如今看到两个女人来营救,就有点怀疑韩元清是不是驴他的,这笔生意是不是也做得亏了。
符黛不喜欢苏承说话的语气,觉得他就跟一只长颈鹿一样,脖子扬得老高了,还一副泯灭众生的模样,叫她手痒痒想上去挠他的脸。
不过现在有求于人,符黛也知道装着样子,闷闷地没出声。
苏承在家里闲得发霉,就想打听打听八卦,正要张嘴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两条眉毛一扬,带了那么点讶异。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符黛闻言,急急问道:“是不是有九哥的消息了?”
苏承嗯了一声,勾着椅背上挂的衣服站起身,“带你们去见了人,我好交差。”
因为怕韩家那边发现什么异动,符黛他们还是男装打扮,一路上混在随行的手下群中,不至于太惹眼。
汽车驶过好几条街道,人烟渐渐稀少,最后在一间厂房停了下来。
符黛下了车就急着四处了望,看见前面几个人影,瞅中其中一个背对着自己的颀长身形,迈开步子小跑过去。
蒋楚风听到身后愈来愈急促的步子,转过来身来就被符黛扑了满怀。
“九哥!”不用看正脸,符黛就知道是他,最后两步跑得急了些,头上的帽子飞到一边,一头长发铺散开来。
蒋楚风旋即紧紧抱住怀中软乎乎的娇躯,心里也是一阵慨叹。
他趁着韩家松懈下来后就联系了韩元清,韩元清告诉他符黛跟着秦芹来了平洲,当时他一颗心差点吓停了,心想要是见到这个小丫头非得逮着打一顿屁股不可。
但到了此时此刻,蒋楚风被呼之欲出的欢喜冲得什么都顾不得想了,埋首在符黛的颈间深深吸了口气。
一个来月不见,蒋楚风都没了初离越州时的意气风发,长出来的胡茬蹭得符黛颈间有些痛。她伸手捧着蒋楚风的脸,话还没来得及说,就开始掉金豆子,抽抽噎噎骂了句“猪蹄子”。
蒋楚风替她抹了抹眼泪,柔声道:“我还好好的,没缺胳膊没少腿,也不算食言吧?”
符黛捶了他一下,从他怀中正起身,拉着他仔细打量,验证他话里的真假。
苏承倚着车门子默默看了会两人温声细语,再一次觉得自己是被韩元清驴了。
蒋楚风那柔情万丈的样子,哪里是他说的那个衣冠禽兽?
苏承这厢纳闷着,蒋楚风和符黛诉完衷情,走了过来简单打了下招呼。
苏承握了下蒋楚风伸出来的手,眼神从他身上掠了一下,“蒋九爷跟传说中似乎大不一样。”
蒋楚风一点不觉得自己在人前表现出来对符黛的柔情有什么不对,打从跟符黛在一起的时候,他就不觉得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笑了笑,道:“苏公子倒是跟传说一般无二。”
道上的人都称苏承是“最优雅的匪徒”,可以笑着刮掉对方一层皮。蒋楚风没跟苏承共事过,不过早些年也听说过苏承在平洲一带的活动,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加之韩元清与他也算有几分亲戚关系,这次也得多仰仗他,所以蒋楚风并没有掉以轻心。
苏承知道韩家还在虎视眈眈,也不多招呼他们,道:“趁着韩家放松搜查的力度,你们最好马上离开平洲,不然等那些个老头子回过神来,就不好办了。下午五点钟有一趟运煤的火车,可以趁机混进去。”
蒋楚风在平洲困了许久,也一直在找离开的契机,知道再待下去必然要生变。现在载客的汽车、火车,以及客轮,都会经过韩家的层层搜查,所以他们要离开也只能借助运煤车了。
蒋楚风看了看手表,离五点钟还有一个多小时,他们得早些行动。
“苏公子这次的大恩,蒋某记住了。”
苏承掰了下手上的打火机盖子,语气中带着一点点不得不接受的无奈,实则受用得紧,“既然九爷这么说了,我也不能不给面子,往后还少不得请九爷关照一二。”
蒋楚风暗哼了一声,觉得韩元清说此人是个大尾巴狼也是没有错的。
蒋楚风一行人通过苏承的掩护,偷摸上了途经越州的运煤火车。火车是驶往滨州的,中间只有一站停靠,距离越州尚有几十里的路程。
蒋楚风秦芹他们都是受过训练的,徒步行走也不是什么事,就苦了符黛,一路上坐在黑煤堆里,一朵娇花都吹得看不出颜色来了。偏生符黛还生就一股韧劲,看见蒋楚风和秦芹他们也是蒙了一脸煤灰,只有牙是白的,还能笑得出来。
蒋楚风又爱又怜地抱着她揉了一顿,等到火车停靠在站台后,找机会从车厢里翻了出来。
据韩元清所说,越州现在的形势十分严峻,蒋成良伙着韩家和鸿门一些起了叛变之心的人,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将越州的各个关口、车站都守了起来,唯恐放进去一只苍蝇。
蒋楚风他们刚下了车厢,就看见月台那里巡逻的一些人,看样子都不是善茬。
蒋楚风左右看了看情况,翻了翻包里带的一些手枪手雷,琢磨了下道:“出口都被守着,只能制造一点动静了。”
跟着蒋楚风的手下忙道:“我们殿后,九爷先走!”
“你们几个肉体凡胎能抵挡得了多久,把身上能用的都拿出来,声东击西。出了车站只管往山那头跑,随后再找机会汇合。”
几个人敲好主意,一点头就四散行动。
符黛紧紧跟着蒋楚风,手里也攥着一个雷,半点不敢放松。
随着火车尾轰隆一声响,月台上的人都被惊动,一蜂窝围了过来。
蒋楚风将包里的手雷全扔了出去,拉着符黛沿着轨道跑了一节,然后迅速将符黛抱上月台,趁着前面的人乱成一团,一路跑出了车站。
因为怕人旋即发觉追上来,两人的步子都没敢停,一头扎进山中的密林里,朝着越州奔进。
秋日的午间,阳光还有些炙热。符黛拉了拉领口的衬衫,觉得已经出了一身汗。
阳光照耀在树枝木叶之间,反射着耀眼的光,令人目眩。符黛放眼望了一阵,也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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