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是个女人,还是个他想娶回家宠着的。
怎么甘心就此作罢?
霍裘见状沉思片刻,而后侧身问唐灼灼:“皇后觉得该如何?”
男人的眼瞳里沉着夜晚的浩瀚星海,她有些慌乱地别开眼,甚至有些怕自己溺在那涌动的情潮中。
唐灼灼抿了抿唇,待心情平复后笑着望向朱琉,声音如琉璃珠子碰撞在一起,悦耳好听得很:“一家有女百家求,臣妾觉着还是得琉璃自个心里欢喜的那个才是良配。”
“可汗生在草原,马术自当一流,不若这样,琉璃若是跑赢了接下来的这场骑术比赛,那便与可汗成良配。”
说罢,唐灼灼又看向从始至终都面不改色的清远候世子,眼底深处的欣赏之意一掠而过,接着道:“若是没能夺魁,那就适合与清远候世子过闲云野鹤一般的悠闲自在生活。”
众人皆是配合着笑,纪瀚好游山玩水的事大家都有所耳闻。
如此一来,主动权又回到了朱琉自己的手里。
她自幼爱这些,与京都一些贵女比骑术,想赢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一丝压力也不会有。
若她还是想与屋塔幕在一块,使出全力跑一遭便是,若是瞧上了清远候世子,慢慢悠悠晃过去自然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朱琉低着头道了一声好。
屋塔幕浑身的肌肉都绷得死紧,只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紧张过。
倒是一直闭着眼转着手里佛珠的关氏听着清远候世子几字时曾抬起眼睛瞧了几眼纪瀚,而后又无声无息地闭了眼。
就在参加骑术比赛的女眷们准备上场的时候,站在屋塔幕身旁面色变幻许久的牧戈突然站出来行了个礼,咬着唇问:“久闻琉璃郡主骑术高超少有人敌,不知今日牧戈能否跟着上场与郡主一较高下?”
就那么几个弱不禁风的娇滴滴贵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朱琉想要夺魁,岂不是信手拈来的事?
牧戈感受到周遭一束束异样的目光,咬着牙将满腔的怨恨委屈咽进肚子里去。
那清远候世子瞧着也是个不错的,怎么朱琉就是还惦记着屋塔幕呢?
若他们真的成了亲,自己又该如何自处?还能有一处容身之地就算得上不错了。
所以无论如何,今日说什么也不能让朱琉跑赢!
牧戈长发松散,原本再清淡不过的美人儿低着头,在众人瞧不见的地方面貌一瞬间狰狞似鬼,指甲在白嫩的手心划出一道道泛着血的红痕来。
第七十七章 出事(下)
一片哗然声起, 众人的目光顿时变了个味道。皇后娘娘才刚放话, 这不知所谓的蒙古养女就跳出来蹦跶, 在场皆是沉浮朝堂许久的老狐狸,眼光比谁都du,小女儿家的那些心思大家心知肚明。
这蒙古可汗倒也真是个厉害的, 身边还跟这个红颜知己,转身就开口求娶琉璃郡主。
唐灼灼面上的笑容渐渐的淡了下去, 再抬眸时已是一种似笑非笑的蔑意。
屋塔幕看着朱琉冷若冰霜的眼眸, 暗道一声不好, 沉着声音强自压着怒气低喝:“牧戈,你胡闹什么?”
牧戈还是保持着行礼的动作, 听了这话身子细微一颤,咬着唇没有松口。
坚决不能松口。
朱琉上前一步,才要说话,就听一直闭目养神的关氏轻笑了几声。
“清远候世子……哀家记着是叫纪瀚吧?”关氏把那佛珠戴在手腕上, 声音再是轻缓不过,又带着些莫名的感慨之意,将目光投在了纪瀚的身上。
纪瀚也愣了愣,而后低眸恭敬道:“臣纪瀚, 请太后娘娘安。”
关氏瞧着底下那年轻的孩子, 与清远候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就连身上的气质都是如出一辙的儒雅清润, 干净得如同林间溪水。
她眼前有些迷糊,像是恍惚间见着了二十几年前的清远候, 就站在自己的跟前轻笑,转眼间,那画面又被肆虐的火光吞噬,丁点不留,画面的最后一角,却是那男子斩钉截铁地道:他不要你,我要。
关氏仍是笑着的,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她负了爱的人,最终也没有得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