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有些不知所措,人生头一回有女人在他跟前这样肆无忌惮地掉眼泪。
唐灼灼又困又烦,平白被人吵醒气得心肝都疼,小脾气耍得淋漓尽致。
她转过身,用被子捂住头,去了床榻里边,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霍裘见锦被下面隆起小小的一团,又气又好笑,现在就是说她两句都说不得了?
谁惯出的小脾气?
想是这样想,但身体像是自己有意识一般,低低叹息一声,将被子里娇气的一小团捞出来,露出被子里头一张泪水涟涟的桃花面。
他皱眉,细细将她面上的金豆豆擦了,才道:“如今说都说不得了?”
唐灼灼别过眼不去看他,几缕发丝沾了泪水粘在她脸上,又yǎng又疼十分不好受。
霍裘将她发丝一缕缕别到脑后,声音软了下来,道:“下回孤不让她进来就是了,你哭什么?傻气得很。”
唐灼灼这才转过身来,将鼻涕眼泪一股脑擦在男人的衣袖上,偏偏面上仍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无辜样。
霍裘太阳xué隐隐跳了跳,眉心一阵疼。
这个没脸没皮的小东西,惯会蹬鼻子上脸!
“头疼,眼睛疼,全身都不舒泛。”她的起床气一惯大,安夏往日里叫她起床都是柔声细语不敢发出什么声响的。
她没骨头一样的睡在软枕上,眼睛半开半阖,看得霍裘眼底火光直冒。
“孤去沐浴,等会子就陪你歇下。”他有意逗她,刻意说得十分慢,颇为意味深长。
果不其然,唐灼灼身子一顿,整个人都清醒不少。
霍裘按下她白嫩的手指,眸色深浓如同泼墨,略带了些薄茧的手指抚过她额间,缓缓一笑。
等他的脚步声慢慢远了,唐灼灼面色绯红,彻底的清醒了,她抓过被子将自己蒙住,片刻后又浅浅地笑了。
霍裘现在不会动她,她甚至比他自己还要笃定。
因为他在乎自己,所以才不会有半分勉强。
等霍启只穿了一件寝衣上床的时候,唐灼灼还是略羞涩地别过眼去,不敢看他肌理分明的有力臂膀。
霍裘眼底沉沉闪过一丝笑意,执起一角锦被上了床,唐灼灼只觉得身边凹下去一块,紧接着就落入一处火热的怀抱。
淡淡的龙涎香入鼻,她身子微僵,而后又缓缓放松下来,任由身后的人抚着她柔顺的长发。
“殿下就不担忧身上的蛊吗?”她想了想,还是低低问出了口。
常人遇到这样的事定是惊慌失措的,可霍裘偏偏无比淡定,就是蛊虫发作也是丝毫不乱。
她这疑问存在心里一整天了。
霍裘漫不经心地答:“为何惊慌?平白叫人看了笑话。”他微微一顿,接着道:“再说,李太医不是说了还有另一个法子吗?”
唐灼灼这下转过身来与他面对面望着,瞳孔黑白分明,十分认真地道:“可那个法子……”
她突然噤了声,对上他含笑的眼眸,泄气地嘟囔:“也是,殿下不怕疼的。”
霍裘笑而不语,捏了捏她白嫩的手,软软的触感让他有些意动。
他哪里是不怕疼,这是这些疼还不足以叫他放在心上罢了。
真正让他疼得无法呼吸的,是往日她口口声声喊着他人的名字,眼底的光亮因为别人亮起的时候。
这比叫他剜肉刻骨还要痛。
霍裘寻了她的另一只手,闭上了眼眸:“睡吧,孤明早还要上早朝。”
唐灼灼就乖乖地闭上了眼睛,没过一会又睁了开来,正巧对上他幽深的黑眸,默了默道:“那殿下相信我能解蛊吗?”
霍裘低声一叹,估摸着她是不问出来睡不着的,将她身子虚虚一揽到怀里,低低喟叹一声道:“孤信你,快睡吧。”
见她还不闭眼,他徐徐丢下一句话,“再不睡就别怪孤欺负你了。”
唐灼灼顿时闭了眼也闭了嘴。
霍裘见状抿了抿唇,有些遗憾地暗叹一声。
只是这觉,到底是没睡好。
时值深夜,李德胜在外头低声禀报:“主子爷,郊外别院出事了!”
霍裘陡然睁了眼,连带着唐灼灼也跟着坐起了身。
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