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德行,他怎么会不知道?闭着眼睛想想都知道他们会在宫宴上生事。
他自然有办法应对,定要让他们打落牙齿和血吞。
但这不能牵连到他女人身上!
唐灼灼演技太过拙劣,分明就是拐着法地提醒他,这让他心里又胀又怒。
她原本就该是那个骄横跋扈的烂漫少女,不谙世事不通世故,当初强娶她的时候,霍裘就已想好了。
她不会是一个合格的太子妃,但唐家人能护好的东西,到了他霍裘这里,怎么就不行了?
唐灼灼不明白他为何变脸如此之快,才心下腹诽几句,就瞧见他转过身来,神情yin鸷得很,偏偏也十分认真地道:“刘氏若再惹怒了你,还回去就是了,无需顾忌那么多,皇祖母不会怪罪的。”
唐灼灼闻言低头思索片刻,才轻轻点了点头,“我知晓了。”
她也能大概猜到霍裘心里的想法,一时之间鼻子有些泛酸。
层层金黄的光晕逐个叠加到漆红色的宫门上,唐灼灼闭了闭眼,脑子里闪过的却是前世那凄清无人的冷宫。
她也曾住过这华丽的长春宫,但最熟悉的却还是冷宫!
三年的时间,霍裘几次去瞧过她,带着深浓的酒意,醉的不省人事,手腕上的力道却大得惊人,他拉着她出了冷宫的院门,说要带她回宫。
被她平淡而执拗地拒绝了。
在她看来,住在冷宫,相当于与霍裘断了所有干系,那是唯一让她心中好受的方式。
唐灼灼不动声色紧了紧手中的帕子,霍裘以为她是因为紧张,道:“母后人好,你大可不必紧张。”
李德胜上前敲了敲紧闭的宫门,不多时门就从里头打开了,面容姣好的宫女瞧到是霍裘,脸上堆了柔和的笑。
“奴婢参见太子,太子妃。”
“若姑姑不必多礼。”霍裘抿了抿唇,冷硬的面庞罕见的放柔了些问:“母后可醒了?”
“娘娘这几日身子好了些,醒得也早了一点,今日早间还同奴婢说殿下会过来呢。”
霍裘低笑了两声道:“还是母后料事如神。”
边说边大步进了殿里。
唐灼灼有些讶异,但一丝也没表现出来。
青天白日的,又是一国之母的长春宫,何以闭门不开?
她皱眉细想,却愕然发现这位继后低调得很,她前世统共都未见过一面,哪怕是她和霍裘大婚之日,太后和琼元帝都一脸笑意受了他们的礼,但一旁的凤座上却是空的。
他们到小花园的时候,皇后关氏正摘下一朵娇嫩的红芍,晶莹的露水沾到她青葱的指甲上,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儿臣请母后安,母后金安。”
皇后见他们来了,眼神亮了亮,旋即走到唐灼灼跟前扶起了她,细嫩的玉手带着馨香的暖意,细腻而不浓郁,正是恰到好处。
“老四,这就是你中意的唐家娇娇?”
唐灼灼被皇后拉着好一顿端看,再一听到皇后蕴着浓烈笑意的声音,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就连霍裘也别开视线,轻轻咳了一声,声线清冷如山顶的清泉水,暗蕴着一丝警告的意味:“母后。”
皇后关氏却像是见怪不怪了,一张芙蓉面上满满的全是笑意,边笑边道:“上回你们大婚,我恰巧病倒了,如今多瞧瞧怎么了?”
唐灼灼琉璃般的杏目里光泽涌动,这个皇后和她想的样子好似怎么也重叠不起来。
“母后,您身子如何了?”
霍裘不动声色上前几步,将正懵懂犯晕的唐灼灼拉到身后,才皱着眉问一脸不乐意的皇后。
“如今没外人在,你也叫我母后?”关氏一挑黛眉,桃花眸中潋滟笑意不止,目光却停在唐灼灼露出的小半截身子上。
婚前藏着掖着算什么?如今成了婚不也要主动带着这唐家的小姑娘来向她问安?
霍裘揉了揉泛疼的眉心,在唐灼灼愕然的目光里沉了脸,道:“姨母。”
皇后这才笑开了,娇嫩的罗裙在她脚下泛着涟漪,她将手中才采下的芍yào放在唐灼灼白嫩的手心里,笑得比花还要艳几分:“如此正好,花娇人娇,不愧是老四藏在心尖尖上的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