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前世圣宠不衰的钟妃的影子。
不争不抢,不食人间烟火,人前永远是一副冰清玉洁的清冷模样,比这时动不动就跪地为兄求情的钟良娣手段高了太多。
许是听着了脚步声,钟玉溪朝唐灼灼这边一望,面上稍有吃惊,又很快淡了下去,将手里的寝衣轻轻放下,福身朝唐灼灼行了一礼:“妾请太子妃娘娘安。”
唐灼灼轻轻颔首,目光扫过那件做工精细的衣裳,声音明明是轻快含笑的,却偏偏谁都能听出一股嘲弄的味来。
“钟良娣好雅致,这是在给殿下缝制寝衣?”
钟玉溪抿唇压下眼底的yin霾,温顺地答:“妾不懂事触怒了殿下,心中惶恐,只想着做些什么叫殿下消火才好。”
唐灼灼笑了一声,也不坐下,就站着拨弄着自己手上的护甲,良久才开口:“本宫前段时间病得不合时宜,倒是打搅了殿下和良娣的独处时间。”
钟玉溪紧了紧手中的帕子,面上却是诚惶诚恐:“娘娘恕罪,妾哪里敢这样想?这些时日妾在殿里禁足,除了殿下没人进得来,自然也探望不了娘娘,还望娘娘原谅妾身。”
她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却又隐隐带刺。
禁足是霍裘下的命令,即使她是太子妃,也没有这个权利不禀太子就进她的宫里。
唐灼灼闻言低低笑了一声,纤细的手指抚上那件泛着银光的寝衣,檀口微张:“良娣费心了。”
“今日本宫听殿下提起钟家公子将远赴边疆的事,便向殿下请了个恩准,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钟玉溪闭了闭眼眸,再看看默默缩在一边的李德胜,自然知道唐灼灼是经过了霍裘的应允才来见她的。
心里再气还是要陪着笑:“是妾的兄长不争气,叫殿下为难还劳娘娘费心。”
手底的料子柔软,针脚细密,唐灼灼眯了眯好看的杏眸,走到她跟前。
“先前殿下与本宫说起,你为兄长抱不平认为他被人陷害才出了这档子糟心的事。”
“本宫后来想想觉着是这么个理,又念着良娣那日跪在本宫殿里说的那些话,心有所感,想起了家中的兄长。”
钟玉溪顿时一愣,不知道她说这些是个什么意思。再说……殿下,他竟同唐灼灼这样说她的吗?
唐灼灼瞧到她的神色,满意地抿了抿唇道:“所以本宫今日才来告诉你这么个好消息,殿下决定叫钟家公子留守京都,虽一时之间没了职,但好在能与相爱之人在一处。”
“良娣心中应当宽慰许多。”
说到这里,唐灼灼的眉往上一挑,语气轻盈,任谁都能察觉出她此刻的心情。
钟宇是个憨厚的,霍裘原打算将王毅和他贬到边疆,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正值多事之时,又有皇太后生辰要cāo办,正缺可明面上走动的武将。
多一人总比少一人好。
做决定的是霍裘,想来当这个好人刺激钟玉溪的是唐灼灼。
不是央着她去求情想拉她下水?她这个一向形式跋扈不讨人喜欢的太子妃怎样也要如了她这朵解语花的愿才好啊。
果不其然,钟玉溪原还勉强带笑的面色彻底变得苍白下来,她只能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声,无力到了极点。
“娘娘是说……妾的兄长被革了职?”
钟玉溪这句话问得无比艰难,唐灼灼却是抿唇一笑,生生刺痛了她的眼。
“虽是被革职了,但未必没有复职的机会,良娣好好儿和殿下说些好话,枕边风比什么都管用。”
她最后一句话压得极低,脸上的笑却是如外头太阳般明艳,钟玉溪这时候才蓦的反应过来。
她就是来看笑话的!
这个认知让她心头滴血,又疼又怒。
还枕边风,殿下……他连她身子都没近过,哪里有枕边风可以吹?
唐灼灼眼见着目的达到,也不想多留,黛色的眉挑得高高的,带着一惯的盛气凌人,“殿下与本宫说良娣身边的人倒是一个个听话得很,将这玉溪宫守得苍蝇都飞不进一个,只是别坏了体统才好。”
就是寻常权贵人家,哪家的妾身边伺候的丫鬟敢将当家主母的人拦在外头?
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