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不死川实弥似乎还想说什么,旁边的岩柱悲鸣屿行冥此时合了下掌,一瞬间让所有人收了神。
于是他也咬咬牙不再说话了。
……
人类始终在对鬼有利的夜间战斗,这似乎是约定俗成的事情,可实际上从来没有人定下这样不讲道理的规矩,只是因为白天鬼都巧妙地隐藏起来了而已。
“能像现在这样在白天展开对鬼的讨伐着实新奇。”
蝴蝶香奈惠正坐在产屋敷宅邸门口的一侧,微笑看向庭院中,在清晨阳光下泛着露水光泽的各类植物,“今天可真是个好天气呀。”
“可惜如此华丽盛大的曲谱,我只能当个门神。”坐在另一侧的宇髓天元抱着双臂颇为不爽地说着,若不是之前对付上弦之贰的战斗中伤到肺部,他肯定也跟着过去了,“真不知道这种护卫有何意义,大白天的怎么可能有鬼进攻……但你看起来倒是没有不甘心啊?”
“为什么要不甘心呢?”同样因为旧伤而留在本部的蝴蝶香奈惠说着,微微侧头看向屋内,“这里的各位都是可以直接左右战局的存在,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将这种任务拜托给我与宇髓先生,正能说明主公大人对我们的信赖是无可替代的。”
“……无可替代的信赖。”音柱重复了一下这个词,重新将手放回双膝,将注意力转移到对外界的警戒上,“行吧,还算华丽。”
屋内,眉头微蹙,闭着眼睛的绫里朱和坐在一侧,面前放着泛起霞光的牌令。另一侧的产屋敷耀哉在妻子的搀扶下勉强坐着。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问:“一队的队士们是否已经接近目标了?”
“已经非常接近。”
“让信鸦尽量停留在高处,柱级之外的队员留在外围警戒,不要进去。”
“是。”
回答他的人是坐在正中央的矮桌前,头戴符咒与信鸦共享视觉的产屋敷辉利哉,尽管他才年仅八岁,那沉稳的气度却已经丝毫不逊于自己的父亲。而在他身边辅佐他的,是他的两个妹妹,产屋敷彼方与产屋敷杭奈。
两名姐姐有其他任务需要完成,现在不在此处。
“房屋中没有打着伞,或是浑身包裹严实的可疑人士出来,但不排除有地下通路的可能性。”坐在辉利哉左边的彼方说道。
“那种可能性可以排除。”绫里朱和道,“太阴在后,勾陈在前……卦象所指的方位并未改变。”
“他还在里面。”
……
宅邸昏暗的地下室内,一个黑发男人正靠坐在扶手椅上翻着手里的书,这里没有开灯,而差劲的光线似乎对他的阅读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宁谧的封闭空间内,只有书本翻阅的声音。
但又过了一小会儿,男人抬起头来,他注意到通往上层的门悄悄地开了,似乎是被风吹开的。
因为此处是地下二层,所以并未有光线透进来,只能感觉到一点风的动静。于是男人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他刚想往楼梯与门口的方向走,却突然脚下一顿。
双腿被从膝盖处齐齐斩断了。
紧接着,那双瑰丽的红色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大,就瞬间被千刀万剐,倒在一片血泊中。
“去死啊你这混蛋!”
“冷静点不死川,这只是个开始。”
“嘁,老子当然知道!”
他话音刚落,在几人眼中倒在血泊中的‘鬼舞辻无惨’就逐渐化为灰烬消失不见,这并非什么鬼王,只是个替死的恶鬼。
“做好准备。”悲鸣屿行冥出声提醒。
而此时在城市另一头的某个地下室内,神色阴郁的男子扶了一下帽檐。
“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找过来的,但对我来说也正好。”
然后,耳边似乎传来了琵琶的铮鸣声。
在注意到这一点的瞬间,整栋屋子开始扭曲变形,而屋内几人,包括包围在宅邸之外的队士们脚下皆是一空,掉进了深不可测的异空间。
“既然你们想要下地狱,也省的我亲自过去找了。”
……
“使用剑技进行受身,实在不行就抓住建筑物边缘!”
还好,所幸距离最近的地面不远。
九原柊在半空中稳住身型,在坠落一阵之后终于成功受身落在地面,他抬起头来,这才注意到所有人,包括掉在地上的普通队士都没有分散太远。
但情况依然不容乐观。
因为数不尽的,奇形怪状的鬼已经在这分不清上下左右,地形诡异的异空间内形成了密不透风的包围圈,将所有鬼杀队士围了个严严实实。
“哇啊,果然变成这样的情况……”
“好臭,那只鬼怎么回事!”
明明是应该被吓到心生恐惧的突变,但就连普通队士里也没有人表现出慌乱,而是起身后迅速握紧日轮刀做出战斗准备,同时取下了额头上用来隐藏身形的符咒。
因为人数众多,战斗中难免有人会将符咒丢失或者破损,到时候这些人就很容易砍到看不见的队友,还不如这时候就全部撕掉。
……
鬼王的确如预想的那样,将他们转移到了异空间。
因为在场有一名曾经从那里逃出来的绫里朱和,在情报方面充裕了许多。
“一队已经赶到,正如绫里大人提供的情报,有会使用空间血鬼术的鬼。”身处本部的产屋敷辉利哉说着,“在场的三名柱和九原柊已经开始从不同方向进行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