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被那些隐部队的人恐惧也好,被其他鬼杀队士警戒也罢,反正都是不熟悉的人,尽管一开始会感到不适应,但习惯了也就能将其无视。他没有懦弱到被几个陌生人误解就受不了的地步。
但被曾经的同伴,或者说此世最重要的朋友用那样厌恶的眼神看着,他还是会觉得难过而自责。
如果锖兔对所有鬼都恨之入骨,那自己也就只能暂时咽下自己被厌恶的这件事,等到变回人类再去解释清楚,想办法和好。
可是锖兔偏偏承认了初次见到的祢豆子。
不安和悲伤逐渐变质,取而代之的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愤怒。
你承认了祢豆子,却无法接受我变成这样吗?
你就这么恨我吗?
“不是的!”站在他面前神色坚定的青年,仿佛阳光下的幻觉,“之前不分情况地就砍掉了你的手臂,还说了过分的话,真的非常抱歉!”
“……”
“不论你是相枢还是鬼,我都还想和你一起战斗。”
……
“好久不见,蝴蝶大人。”
一道清浅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正在配置日轮刀内毒药的蝴蝶忍抬起头,就看见从门外走进来的人,她披着带有花朵图案的浅色羽织,墨色的中长发散在肩膀上,带着温和而有些倦怠的微笑。
“……真菰小姐还是像以前那样称呼我就好,”蝴蝶忍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习惯地说着,“‘大人’什么的总觉得是在叫姐姐。”
“可以吗?毕竟你现在都已经成为柱了。”
“这跟柱没关系吧,朋友之间还用敬称总觉得有点奇怪……”
真菰闻言眯起眼睛笑了笑,“那我就不客气啦,小忍。”
从香奈惠之外的人那里已经有许久没听到这个称呼,蝴蝶忍难得脸红了一下,然后她突然想起什么:“真菰小姐怎么在这里?是需要治疗吗?”
“我没有受伤,”真菰看出她眼里的担忧,回答道,“只是听说最近有任务需要女性队士,我就先到本部……啊,是不是打扰你了?”
“完全没有的事,请坐吧。”
蝴蝶忍给她泡了茶,真菰来找她这件事,其实她也很开心,两人就这几年的情况聊了起来。
“说起来,锖兔先生和九原先生现在应该都在本部,”蝴蝶忍道,“既然是同门,真菰小姐想去见他们一面吗?”
真菰摇了摇头:“知道他们平安无事就行,但据说鳞泷师傅新培养的一个弟子也在蝶屋,我还挺想见见那孩子的。”
“他现在应该在做恢复训练,我现在就带你过……”
“嘭!!”
突然的一声巨响让忍的茶水差点洒出来,紧接着她就听见从后山的方向传来一阵骚乱,于是赶紧拿起日轮刀跑到窗口查看。
“怎么了?”真菰问。
“看不清楚,我过去一趟!”
是敌袭吗?居然有鬼找到蝶屋的位置了?蝴蝶忍一时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
“对不起。”
“万分抱歉。”
“道歉的话就留给那些被打扰的病人,或者负责收拾这一切的隐队士如何?”蝴蝶忍皱紧眉头指了指远处几乎化为一片废墟的蝶屋后山,那里的树木东倒西歪,一片狼藉,看上去宛如台风过境,“你们到底怎么想的?鬼杀队士之间不许私斗的规定两位是忘记了吗?”
她气得几乎敬称都忘了用。
刚才来到后山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人正打得不可开交,锖兔虽然一脸莫名却也用了日轮刀,而九原柊则是彻底冷着脸,打得不留情面。
两个人的架势仿佛要把山头都要削平。
蝴蝶忍感到诧异,连伊之助都知道有不能和自己人打的规定,这两个人怎么就打起来了?
“我们不是打架。”九原柊解释道,“是锖兔找我切磋。”
闻言,锖兔微微皱起眉看着他,“我没有,明明是你莫名其妙地发起攻击。”
他觉得奇怪极了,刚才好不容易将误会跟对方解释清楚,差一点就能握手言和,但当自己松了口气把箱子拿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九原柊原本有些缓和的神色突然又冷了下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问了伊之助和炭治郎他们。”锖兔回答,“我觉得你大概会喜欢。”
然后他就看见九原柊一掌劈了过来。
“先不说这些,比起纠结是谁的责任,现在先休战如何?”真菰面带微笑地从忍的身后走过来,“鳞泷师傅要是知道了大概会生气的。”
九原柊看了她一会儿,最终妥协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但无论如何,箱子我是不会要的。”
锖兔明明知道他不怕阳光还做出这个东西,显然是故意来找他挑战。
“不行,这是我亲手做的。”锖兔的态度也很坚决,“我希望你能收下!”
“……我没想到你能这么不明事理。”
见两人又有要打起来的意思,一旁的蝴蝶忍刚想说些什么,身边就有人先她一步做出了行动。
“请不要做会让鳞泷师傅感到为难的事情。”真菰微笑着,动作灵活地在两人反应过来之前就将他们的手拉在一起,“现在就请违反队律的两名鬼杀队士友好地去向主公请罪吧。”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