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徒,少了你们不更加天清地明!?”
至圣药尊侧过身来看向重越虚影所在的方向,并挡住各方来者,道:“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不用为我担心,诸位此来一番好意,重诤心领,但最好能离远些,小心不要被波及。”
有古老至尊老泪纵横:“您总能理解他们,可谁能理解您的良苦用心,若您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等如何向天下苍生交代!”
“承蒙厚爱,真要到了那时候,诸位也没办法不是。”药尊温声道,“人各有命,来之则安,去之坦然。”
药尊道:“还望各位尽量远遁,疏散下方百姓,最大限度减少伤亡。”
药尊的声音总有种叫人稳定军心的力量,哪怕非常危险的境地也让人心神宁静。
没有亲眼见到他本人的时候,通过道听途说的方式对他保持中立对敌人仁慈等各种做法,或怨怼或气恼,可真直面他本人,先前的所有印象都会顷刻间化作泡影。
“吾辈俗人啊!”众人皆叹。
这话听得华如真等人脸色古怪至极,恨不得喷血。
“至圣心忧天下,我等心生敬佩,自当竭尽全力挽救!”
至圣一呼百应,那些至尊巅峰强者无论老少莫不听从,毕竟神级战场,不是他们能够涉足的。
“药尊一副交代后事的口气,可真是折煞我们了,谁都没说过要谋您性命,”徐之素的声音从天际传来,他人未到,声音响彻云霄,道,“您把这些人支开,看来还是不想维持秩序,是想再次放任置之,蒙混过关不成!”
药尊道:“你来得正好,也去出份力,下方房屋坍塌,压倒了不少人。”
徐之素:“……”
本就打算跟其他势力抢着下去救人的徐之素,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还用得着你说!”
“你们给我拿下他,至圣这个虚有其名的祸害,早除掉早安稳!”徐之素传音给华如真,重越虚影也能听到,也等同于传给了重越。
“遵命。”毒师纷纷响应。
重越担心伤到祁白玉,但神奇的是药尊哪怕遭到攻击,却也没有拿祁白玉来挡刀,甚至还作出护着他的姿态。重越看得非常难受,药尊还真会见缝插针地送人情!太会了!
“白玉,你别被他糊弄,”重越道,“他对你好,肯定没安好心!”
谁知祁白玉听了,脸色更难看了些,甚至也不太想搭理重越,道:“你别说话。”
重越很受伤:“白玉……”
“让你别说话,你听不懂人话吗!”
“祁白玉,你客气点!”华如真挥笔而出一道神龙,龙凤呈祥,朝着他俩所在的方向呼啸而去。
“小心别误伤……”重越见祁白玉脸色状态不太好,还是担心他的安危。
华如真一脸的无可奈何,颇反感地扫了眼祁白玉,隐怒摇头。
“无妨,我手没断。”祁白玉催动金剑劈开攻击来自保,再加上药尊护着,他倒也没有被波及到,只是神色黯然,也更加沉默。
“闹什么闹!”庄岫破碎虚空而出,替药尊扛了一击,脚步趔趄,嘴角有一丝鲜血滑落,他抬手直接擦掉。
“多谢。”药尊对他说。
“幸好我来得及时!”庄岫严厉道,“你们过分了啊!药尊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这么多人围攻他一个,未免欺人太甚!”
“果真是个靠不住的。”祁白玉嗤了一声。
“你也有脸说我?”庄岫脸疼,这都叫什么事!他跟祁白玉还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华如真更是药尊的孙子辈,这晚辈们联手对长辈不敬,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
庄岫道:“祁白玉,你我都跟药尊交好,我跟他又……”庄岫瞥了华如真一眼,道,“药尊是长辈,没必要以下犯上吧,何必这样不死不休呢!不如看在我的份上,到此为止吧。”
“你什么份?”华如真等人见不得他这个墙头草,他就从没认过庄岫,心说你算什么东西!?
“药尊无辜么?不见得吧。”华如真道,“一个有那么多子嗣,踩着那么多子嗣的尸骨登上不死神位的家伙,当真称得上无辜么?”
药尊究竟为这大世做过什么有利决策呢?他不过是放任置之,默许了压制毒师公会,维持着表面上的安定,说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给些小恩小惠,然后维持着一个人的岁月静好罢了。
祁白玉目露嫌恶。
药尊还没开口,华如真道:“明明你抛妻弃子,贻误后代子孙,怎么到头来我们找你讨公道,却成了我们仗势欺人呢?”
各大势力在这五百年间,也或多或少地听到了有关药尊的不当传言,比如孩子生了很多,都被他抛弃并弄去挡神劫。
当年帮他打通渊渟秘境的那些个强者,除了仅有的一个神神叨叨反水药尊的黄逝水神炼师以外,剩下的都死于非命。
而记载了神境渡劫捷径的古碑或古籍,也以各种形势流落在外,传的人多了,哪怕古碑造假,古籍作伪,也足够三人成虎。
但他们从不信谣言,甚至还会提出令他们无法还口的问题:“说庄岫神者和华神是父子关系,有人亲眼所见做不得假,但你们各自神劫里分明都没有药尊,休要血口喷人!”
对此,重越等人也很疑惑,庄岫渡劫的时候药尊还没有成神,当时庄岫处于神劫中,定然知道召唤血亲挡攻击的办法,向上召唤和向下召唤两种方式都应该尝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