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虎背熊腰的大汉回过头来,冷哼道:“驭兽师?五十步笑百步,还是闭嘴吧。”
“你们是祁白玉的帮手?”有人问。重越和华如真相视一眼,想必是他们进来时自爆身份,祁白玉的药童,引得了不少怪异的目光。
“还真有助纣为虐不怕死的。”有人冷笑。
“拦住毒师的帮手!这地方不是毒师的狗腿们撒野的地方!”
“要战吗?”华如真倒是无所谓,只是提前问了重越一句。
连他们都被盯上,更不提祁白玉了,重越担心祁白玉有危险:“不用了,事不宜迟,先找到白玉再说。”
此地地形有怪,在上面能看清分布,但进了里面却很容易迷失方向,好在他们左右这些人都是冲着祁白玉去的,说是挡路其实也差不多是带路了。
华如真洒墨成鹰,占据上空有利地形,目穷千里,一览无遗。
突然,他道:“找到祁白玉了!”
“毒师没资格出席这种场合,哪怕会炼药也不行!你不过是会点旁门左道的小伎俩,谁知道你助人进阶的方法有没有后遗症,诸位还是别被他骗了,被他的白雾跗骨是会短命的!”
一堵环形人墙将个血衣少年围在中央。
乍看之下很是可怖,细看却不难发现只是少量残存人士苟延残喘,昏迷或惨死的人堆成了环形,残存的人盘腿坐在人堆之上,而有些尸体已经燃烧了起来,黑烟滚滚。
“我的炼丹术高不高,你们很快就见识了,怎么,难道不敢见识么?”祁白玉露出一抹冷笑,“怕输给我?”
“白玉!”
祁白玉听到熟悉的声音,抬眸望去,脸上的冷色如冰雪消融,惊喜道:“兄长!你怎么来了?”
重越落地后健步如飞,故作矜持地在他面前不愿出放慢了步伐,用很平常的声音,笑着道:“我来给你送东西。”
祁白玉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重越嗅到他身上好闻的木香,在焦糊气中格外沁人心脾,不由虚抬手臂,轻轻地碰了下他的后背,就好像回搂的姿势。
重越心头一震,思绪都有点乱,赶紧缩回了手。
祁白玉都没有太过察觉,道:“我特别想见你,所以才……得罪了。”
重越道:“没关系,我也是。”
“我来给你当打手,华如真也来了,就在上面,有他守着上空,我守着你周围,保证能让你安安稳稳地炼丹。”重越擦掉了他脸上的血迹,又用大拇指揩了揩,温润柔软之至,叫人恨不得更深入一些,“不会打扰到你吧。”
祁白玉在他的指腹碰到自己脸的时候就不太敢动。白玉毒尊人人避之唯恐不及,难得能讨在意的人欢喜。
他露出笑容:“怎么会呢,你能来,我很欣喜。真的。”
别人或许不太理解重越来帮忙是个什么概念,但他知道上辈子多少丹药师想要请动这位给他们镇场子,可那时候重越眼里只有至圣药尊。
气氛因为祁白玉的自然而变得莫名自然,反倒是重越有几分心虚,他把空间戒指递到祁白玉手里,道,“这是徐之素让我带来给你,他居然就是毒师公会会长,让我大吃一惊。”
祁白玉也不吃惊:“是他啊,难怪毒师公会没落至此。毒师公会会长大多隐藏得很深,不会轻易透露给他人。”
重越道:“或许他是把我们当自己人了。”
祁白玉嗤之以鼻:“成为他的自己人可没什么好处。”
重越盯着他问:“那成为谁的自己人更有好处?”
祁白玉一时语塞,道:“如果我说,成为你的自己人,是我毕生所愿,你……听了会觉得不舒服吗?”
重越想了想,说:“有点。”
祁白玉叹了口气。重越道:“明明你已经是了啊。”
祁白玉道:“还不够。”
重越道:“怎么才算够?”
祁白玉道:“你能不能不要问了。”
重越宠溺地道:“好好,咱们找地方炼丹,我争取不打扰你。”
祁白玉扑哧一笑:“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输了别怪我就行。”
“不怪你,我本就赢面不大,”祁白玉道,“我来走个过场,药尊说只要我来参赛,他就放过华如真。”
重越一顿,道:“他没要求你得到什么成绩?”
祁白玉摇了摇头:“没有,但我对我自己有要求。我从没参加过这等盛会,难得来这里,不希望留下遗憾,所以打算全力以赴。也许结果上会让人大吃一惊也说不定,到时候兄长可不要太惊讶了。”
“哦?难道你还能拿到名次不成?”重越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祁白玉,他觉得祁白玉很可能也清楚。
“你带着这东西来了,我岂能让你白来一趟!”祁白玉心想,他有一世基础,若是全力以赴还不能在这群小年轻里头脱颖而出,那他真就白活了。
“虽然拿不到名次,但我炼制的宝丹不会逊色他们分毫。”
“尽力为之,我会帮你。”重越听他这话就觉得祁白玉其实是懂的,但他已经想好了,只要能让药尊功亏一篑,他不介意暴露底牌。
无所谓药尊的目的,只要不让他如愿就行,这就是重越此行的打算。
外界观看之人不禁感叹:“多少丹药师都止步于这里了,只有他还在往前进,不得不说这小子有备而来,知道最深处的火焰品级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