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灵珠!”
“竟是先天灵宝!大手笔!”境内外强者开了眼界,惊羡不已。
五行灵珠可同时提升体内五种属性根基,乃是罕见的先天灵宝,可用来炼药或者炼器。若是直接炼化,需得体内五种属性都具备,否则会让血脉之力更加斑驳。
先天之物大多形状不规则,这一颗珠子玲珑剔透,无比圆润,其价值可以买下整个东城还多。
重丰城主夫妇顿时喜得合不拢嘴,当真是送礼就好说了,只是担心自己守不住此物。
要能把箱子也一同留下就好了,只是那开箱子的法子不知肯不肯教……
“没眼力见的东西,谁让你们开箱了!”祁白玉啪地一声把箱子关上,慢悠悠地一扬下巴,那黑袍者这才把缠绕在手臂上的锁链解下来,双手将锁链末端呈到他手里。
那锁环末端竟是黄金做的,沾了灰尘血污,没什么光泽。
祁白玉面无表情地摘下一枚锁环,走到重越面前,道:“俗了点,想来很对兄长喜好,自是不会见怪。”
重越被这个转折给看愣了,其实并不嫌弃这东西,但也没接,怕上面涂了毒。
城主夫妇顾不得嫌弃,赶紧命人接过去,仿佛那破金环是天上少有的宝物,生怕贵客再起乱子,坏了这门来之不易的婚事。手捧那金环的下人一切正常。重越若有所思。
重姗忍着怒火,胸口剧烈起伏了下。
祁白玉挥手间卷起一阵清香,无声无息地解了那对夫妇的“真言令”,神色黯淡道:“继续吧,进行到哪儿了?”
“该、该拜天地了。”城主夫妇不知浅毒已解,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修炼本是逆天之举,起步之初怎能向天地低头,”祁白玉没看重越一眼,漫不经心地道,“我看贵府小姐是修炼之人,天地就别拜了。”
“可是这规矩……”
“规矩?有趣。”祁白玉冷声道,“兄长生父尚在人世,你们二位坐在高堂上是何意?难道要兄长入赘你们重府不成?”
城主夫妇连上位都不敢坐了,慌不迭地滚了下来。
他们巴不得仪式赶紧结束,不拜天地不拜高堂,那就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岂不就礼成了么!
“高堂尚在,岂能不顾。我代兄长背后一脉的直系血亲来见证这门亲事,若兄长不介意我越俎代庖的话……”祁白玉径直走了上去,在原本重丰所坐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道,“就请兄长当我是高堂,单膝跪地,敬我一杯茶吧。”
重越淡淡道:“过分了啊。”
“过分?这仅仅是过分?”重姗胸中郁愤难平,怒气极盛,“他分明是欺人太甚!”
“姗儿,快!快跪下。”柳郁香小声提醒,扯了扯重姗的衣袖。最后关头,当以大局为重,可不能因小失大!
重姗猛地挣脱娘亲的手,硬是站了起来,柳郁香立刻反应过来,道:“快拦下她。”
无形波动自重姗身上扫荡开来,气息猛然拔高,拦下她的家丁被掀翻出去。而她像是突然从死人还魂一般,血脉升华,白皙的面上也涌现出生动的潮红,生机勃发,越发娇艳动人。
有人惊叹道:“小乘灵士,她突破第二境了!”
“要这场闹剧进行到什么时候?”重姗指着祁白玉道,怒到极致大喘气,“你们难道都看不出来,他就没打算让婚事继续吗!还要曲意逢迎到什么时候!!”
“重越傻了,你们难道全都傻了不成!!”
重丰斥道:“还不快闭嘴!”
重姗一脸难以置信,看看娘,又看看他爹,眼泪蓄满眼眶,道:“我做错了什么,我说错什么了?”
祁白玉终于把视线从重越身上移开,转而问她:“你说重越傻了是什么意思?”
重姗扬起下巴,嘲笑道:“他渡劫伤的是脑子,不是别的,但他是宗师,真真正正的宗师,就是不突破也能斩杀两大宗师,难道还怕了你……”
啪!柳郁香上去就是一巴掌,重姗难以置信地扭过头,眼泪被逼了回去,头一次见到她娘这般怒目圆睁,他爹哀莫大于心死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仿佛头一次认识她的亲爹亲娘。
……果然就算修为突破,也别想得到爹娘的认可。
“我不跟他成亲了,”重姗昂起下巴蔑视全场,道,“打死也不成!”
重越见这场面混乱,重姗歇斯底里的模样,心绪抽离开来,与此地的激烈有些格格不入。
一心为你好的人给你安排的路都不一定能让你舒坦,本就不真心为我好的人,给我安排的路,最终一定不会让我舒坦。
想隐藏的到底还是暴露了,这门亲事的意义何在?
第6章 发疯
那群黑袍者正被祁白玉大逆不道的举动惊得不知如何自处。
闹到这一步,鹰钩鼻的黑袍者更是脸色铁青。
本就是重越自作主张背着族里弄了这么个不像样的婚事,传回去徒增笑料。
少主最多来看场笑话即可,何必多管闲事。
破坏了大婚势必会触怒重越;可若是坐在高堂上见证到底,虽遂了重越的愿,却不会得到这些人的感谢。
被埋怨不说,将来背后一脉的祖宗怪罪下来,连少主也别想幸免。
但这点麻烦只是建立在重越没有突破宗师的基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