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言不发地捋开袖子,突然单膝下跪。
“……??”
“腿伸出来。”容屿垂着眼,挡住里面晦暗不明的光,沉声道,“给我看看,刚刚崴哪儿了。”
——
今日寒流持续南下,入夜之后妖风怒号,风雨yu来。
孟媛刚一处理完孙老师的工作,就立刻往礼堂赶。
原本这活儿不该是她来干的,可孙老师给小课代表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都没接,还是孟媛捡起手机,提醒了一句:“老师,她在校庆晚会表演节目呢。”
孙老师即兴抓壮丁:“那行,反正我也找不找别人了,就你吧,快过来。”
孟媛:“……”
老师布置的不是什么机密任务,只是下周发卷子,要找人把年级上的月考答题卡按班级分好。
这活儿听着简单,做起来却很费时间,等她再离开教学楼时,天色已经变得很yin翳。于是她想了想,又折回去:“孙老师。”
“嗯?”
“您这儿有闲置能穿的军大衣或者羽绒服吗?能不能借我一下?”
“干什么?”
“我去礼堂接您的小课代表,她外衣丢了我怕找不回来再给她冻死,留个后手。”
孙老师大手一挥,真的从老师们的衣橱里找出件军大衣。
孟媛觉得,自己仿佛是去送军用物资的。
她抱着军大衣跑到礼堂后门,看门老大爷的小屋果不其然亮着灯,凑过去一看,里头却只有老大爷一个人。
“大爷,刚刚散场的时候,您有没有看见一个穿裙子的特好看的姑娘?”
她话音刚落,一道惊雷轰地劈下来。
“没有啊!学生都走完啦!”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大爷本来就耳背,在风雨中与她嘶吼,“后门也锁了,你是不是落东西了?”
后门锁了,但前门还开着。
孟媛飞快地想了一下,“行!那我没事了!谢谢大爷!”
吼完,她沿着走廊一路疾走,小跑进正门大厅。
走到入场处,却发现门口正站着个电线杆似的高个儿男生,神情踌躇犹豫,鬼鬼祟祟地往里张望,表情还有点儿……刺激?
孟媛奇怪极了,也凑过去:“你看什么呢?”
电线杆被吓一跳,赶紧:“嘘——”
孟媛也情不自禁跟着噤声。
她这么一闭嘴,风雨雷电被玻璃窗隔离在外,外头雨声淅沥,礼堂内的小动静被反衬得格外明显。
是一个女生的声音,小小的软软的,听起来有些紧张,带着点儿不易察觉的哭腔:“你……别,轻、轻点儿……啊——不、不要再动了!”
沉寂两秒,响起另一个男生的声音。
声线很低,有些无奈,哄诱似的:“我才刚刚动了一下。”
女生小声:“那你不要再动了……”
“我已经很轻了。”男生叹气,“我连手都没伸进去,这你都疼?”
“……疼。”可怜巴巴的。
“疼得厉害?”
“……嗷。”
气音软绵绵的,是求饶的意思。
孟媛:“……”
震惊的孟媛:“……??”
电线杆转过来,用一种,“你懂了吧”的眼神,看着她。
“卧槽,那男的是谁啊?倪歌还未成年呢,妈的他还是个人吗?”孟媛气急败坏,当场就想冲进去把那个jiān夫就地擒拿,“还有你,你就在这儿看着?你也不进去帮帮她?你还是个人吗!”
电线杆沉默五秒,说:“我,高三的。”
“所以呢!”
“他,我同班的。”电线杆面如死灰,“容屿。”
“……”
孟媛陷入沉默。
她这算是,撞、撞破了,大佬的jiān情?
“那,那我们……”她飞快地tiǎntiǎn唇,“就,就把衣服放这儿,然,然后赶紧逃命吧。”
电线杆:“……”
——
倪歌和容屿在会场内待到场控清场。
“你不是说你同学要来给你送衣服?”容屿眉头微皱,“衣服呢?”
倪歌也奇怪。
开手机,见屏幕上飘着孟媛一条信息:[衣服我帮你挂在门把手上啦!祝你拥有一个甜蜜的夜晚!]
倪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