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下,萧时墨这才略显为难的看着陈青。“卿卿,这事我也不是有意瞒你,自从得知你怀孕后,我便很是纠结,就怕你气伤了身。”
陈青搭在桌子上的手不由的攥紧:“我还没有这么脆弱,我只想知道,你们刚才说的可都是真话?”
“是。”
意料之中的回答,可陈青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他睫毛轻颤着,竟带了几滴泪下来。
“卿卿,你怎么哭了?”萧时墨见着陈青突然流泪,不由的紧张的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有些不知所措。
陈青哭的没声,光是落泪,可是身子却是一颤一颤的,看的萧时墨心疼极了。他从怀中取了帕子出来,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嘴里哄着:“我就知你你会这般,所以一直不敢将事情告诉你。萧彻他不惜你腹中的孩子。我惜!而且我会将他当做我亲骨肉一般疼爱。”
萧时墨心中被陈青哭的焦躁,他看向了一旁杵着不动的从孟,不由的就将怒火转向了他:“都怨你多嘴,不然卿卿能听到这事。若是卿卿有个好歹,我定要治你的罪。”
从孟挨了训斥,也不敢辩驳,只得站在一旁听着。萧时墨看着他,心中更气,不由的怒道:“还不出去,杵着当杆子呐。”
从孟行了一礼,埋着脑袋快步走了出去。
萧时墨手中的帕子都被泪水染的湿润,他耐着心思哄了半天也不见陈青泪水止住。陈青那哭的泛红的眼睛,还有手中的湿润的帕子,莫名的让萧时墨心中烦躁。他本想开口怒斥他,命他不许再哭,可抬眼见着那哭花脸的人,到嘴边的怒斥又变成了诱哄:“你可别哭了,你若是真觉得伤心,我替你去报仇。咱们把他抓来,到时候任你打任你罚,让你泄气可好?”
陈青没理会他,萧时墨叹了一口气,只得在他旁边守着,直等着他自己停下来。渐渐地,陈青止住了哭声。他抬手正要擦净脸上的泪水,一直站在旁边的萧时墨将那帕子又递了过来。
“谢谢。”陈青接过那方白帕,将脸上的泪水擦干。
萧时墨见他不哭了,松了一口气,说:“只要你不再哭便好。”
陈青面上无甚神情,说:“你说的摩耶族宝藏是怎么回事?”
虽然他并不在乎这个东西,可听着萧时墨的话,这个宝藏似乎与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有关。而萧彻,想必要的也是这个宝藏图,才会如此容忍自己罢。这个孩子陈青虽然也是不期待的,可是他在自己肚子里待了这么久的时间。从豆点子般大小,到如今,陈青偶尔还可以感受到他卖力蹬着小腿顶着自己肚皮的感觉。
人相处久了都会产生感情,何况这个赖在自己身体里的小东西,陈青更是舍不得他受到伤害。
陈青问起摩耶族宝藏之事,萧时墨倒不隐瞒,如实的将事情告知了他。
摩耶族人生活在一处海岛上,他们不隶属任何一个国家,他们只是一个小小的部落。而这个族群却很是与众不同,他们有极少数男子,能孕育下子嗣,而陈青恰恰就是这极少数之人。
但是,这个族群在武帝继位时就已经灭族了。因为各国人的私欲与贪婪,各国得知他们竟可以以男子孕育子嗣。许多贪婪的人,便乘船去寻找这个族群。
他们抢夺拐骗,将摩耶族人从小岛中带出来。然后他们就发现,摩耶族男子生育之时,背部便会显现出地图模样的图案。也不知何时,各国之间便开始盛传,摩耶人背后这个图案,是他们藏有惊天宝藏的位置。
这个图案在怀孕时并不明显,只有等到生产时,那时背上的图案便会全部显现出来。但时间却是不长,那时如果想要得到这幅地图,必须在摩耶人生产时,将拿处的皮肤扒下来,才能得到这幅地图。
可是,往往许多摩耶人却承受不了生子加上扒皮之痛,竟都死在这之中。而摩耶人一死,背上的图案自然也就消失了。
这也就导致了摩耶一族,很快便灭绝的原因。而陈青从未见过的母亲,便是摩耶族人。而陈青就继承了母亲的血液,所以他才可以生育。
听完,陈青不禁开口问:“那我母亲也是在生产时,被扒皮而死?”
萧时墨:“是。那时摩耶人几乎灭绝,而你母亲,是唯一一个拥有摩耶人宝藏图的。当时武帝很希望得到这幅宝藏图,而将这个任务交给了你父亲。可是,在最后之际,待生你时,陈德发却是反悔了。他连夜去了皇宫,请求武帝,不要让你母亲生产时受扒皮之苦。可是当夜,陈德发却一直未从宫中出来,而武帝派了身边贴身大太监去了陈府。待陈德发再回到陈府时,那时你母亲已然断气了,而你却很幸运的活了下来。”
陈青从不知道,竟还有这么一个故事。他自以为看了那本书,他便知道一切。可原来在书中未提到的,还有这些许的事情。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让从善将你从丹阳带到卞州。因为我知道萧彻的目的,在得知你有孕时,我便知萧彻他的狼子野心。他想吞并各国,可是他却没有这个实力。所以他便想借着摩耶族留下的惊天宝藏,来扩充军事。”
陈青没说话,萧时墨见着,便继续说:“我知道他的计谋,可却不敢同你说。而你却坚持想要回到丹阳,我虽不想,可却怕你伤了心。卿卿,我可否再留你一次,就待在卞州,不要再回丹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