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佝偻着背，本来健硕直挺的身躯如今像残烛像即将失去生命行将就木的枯木，脸上无比恐惧无奈，语气苍老哽咽。
    说出那番话，似乎用尽了老人所有的力气，平台上陷入长久的沉默，谁都不敢开口继续询问，谁也不愿探究背后隐藏的恐怖真相，所有人都默契地闭了嘴。
    林鑫垚终于知道为何所有人都提到这件事时的面部表情，和语气，也终于知道为何他们都选择讳莫如深，因为这件事背后的真相太过恐怖绝望，她那时连小乘期都没有，根本谈不上触碰天地间的本源，又怎么能明白五行灵力枯竭是怎么回事，又怎么能承受五行枯竭带来的绝望和压力。
    她现在正式成为返虚期修士，成为这个世界最顶级修为那些人中的一员，确实有了了解部分真相的资格，所以轩辕疯没有继续瞒着她，将自己知道的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末法时代。”林鑫垚突然想起羊皮卷上提到的一个词，她现在有些明白这个末法时代是指什么了。
    石台上依然没人再说话，只是安静打坐冥想，气氛很沉重，轩辕疯不愿再提起，他亲身感受那样的大恐怖多年，每提起一次心中沉闷都无法纾解。
    林鑫垚不愿提起，她虽然不是正宗的灵力修士，但满世界少得可怜的源石资源已经让她明白自己的修行之路同普通修士完全不同，她现在手里的源石资源已经少得可怜，好不容易在灰雾平原找到一处源石矿脉，开采也需要时间。
    两个玄武族勇士不愿提起，他们的修为只有大乘期，还没有触碰到世界本源，对灵力枯竭这件事的感知甚少，如今两人作为天选之人的近侍，原来就是助她完成使命，拯救启源，因此林鑫垚不过问，他们也不会开口过问。
    三人很默契地没再继续探讨那件事，安静地盘腿坐在石台上闭眼冥想。
    ......
    一日后，林鑫垚从晋级后的稳固中醒来。
    “疯子爷爷，这秘境应该还有下一层。”
    “老夫也认为如此，我们走吧。”
    石径分为三条，四人正站在中间一条石径最深处，两侧的石径分出去后，在虚空中出现左右相同的镜像分布，林鑫垚把所有妖兽杀灭后，就再没出现新的妖兽，被清空的石径和虚空静静地扭曲着，没有一丁点搏杀后的残像，干净得如同崭新的一样。
    石径后是一个高高的圆形门框，看不出制作材质，门框中间是整片蓝色物质，同虚空一样扭曲，像搅动的墨汁。
    “这是短距离传送门，走吧，我们去下一层。”见识最广的轩辕疯老爷子一马当先，抬脚一步迈进蓝色传送门。
    ......
    品尝过远距离传送的滋味，林鑫垚很快便从蓝色扭曲圆门里走了出来，只是微微皱眉，她抬起头大量起出现在面前另一个规模相同的石径虚空。
    “看来这是第二层。”轩辕疯已经站在石台上，这里和上一层的布局几乎一致，入口是一个半圆的石台，石台前延伸出去一条石径，没多远的地方，石径一分为三，伸向扭曲透明的虚空之中，唯一不太一样的是每条石径上，间隔一定距离，便出现一个小一些的蓝色扭曲传送门，每个传送门后是一个方形石台，石台上站满各种妖兽，呆呆的表情说不出的熟悉。
    “这一层有这么多短距离传送门，看来必须寻找通关规律，鑫垚还是你主战，传送后立刻开盾，杀完一个平台的妖兽就停下来，这些传送门可不简单。”
    林鑫垚认真的点点头，提步走向石径。
    又一个月后，第二层秘境才被清理一空，庞大的源力直接让她冲上返虚期第一重。
    在秘境最深处，从传送阵进入第三层中的四人，被眼前景象震惊地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从传送阵出来，蓝色扭曲门便消失在四人身后，而他们面前是一片星空，是一整片星空。
    四人中，最不感到惊讶的是林鑫垚，因为眼前的画面在前世的科幻片里不知看过多少遍，他们脚下身侧全是星球，一片未知的星域。
    当身后传送门消失的瞬间，整片星空动了，林鑫垚知道，它在做推演。
    四人脚下是一颗蔚蓝的星球，星球上有大片蓝色海域，还有两块面积很大的大陆，林鑫垚一下就认出来两片大陆，最大的一片正是现在轩辕城所在，而另一片便是五臧山脉，海上分布着无数大小岛屿，而星球另一端，是一片白色区域，那也是一片大陆，一片覆盖在冰雪之下的大陆。
    “这是玄冥域！”玄丁、玄卯同时惊呼出声。
    四人站在庞大的星球上，俯瞰旋转星球全貌，片刻后，一个神秘地岛屿出现在视野中。
    “这岛屿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凤凰栖息地，梧桐域。”
    星球继续旋转，越来越多神秘大陆和岛屿出现，几人不再言语，只是静静观察。
    又片刻后，星球渐渐远离，越来越广袤的星空出现在他们面前。
    作为一个现代人，前世地球上科幻天文学有点基础的林鑫垚，一眼便明了启源这片星空外的情况，这是一个类似太阳系的星系，启源的体积非常大，这是林鑫垚修炼以来心中测算过的详细数据，大乘期修士的飞行速度已经和前世飞机速度类似。
    林鑫垚记得当时从另一个半球乘坐飞机飞到另一个半球的祖国需要12个小时，但在启源这个星球上，即便是大乘期修士，也不可能在6个时辰时间从五臧山脉飞到轩辕城。
    启源的规模相当于原来太阳系中木星的大小，如果之前只是猜测，刚才整个启源的布局展示在那颗球体上时，林鑫垚立刻估算了出来。
    而启源这颗蔚蓝色的星球，正处在这个星系的第六颗星球。景象越来越远，没一会儿便能俯瞰整个星系，一共七颗颜色各异、大小各异的球体正围着一颗巨大的火球进行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