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此时的温德尔可没有未来的威风凛凛,在弗洛伊德的夸奖下,羞涩别扭的扭头,脖子和耳朵根都是红红的。真是可爱,让铁石心肠的弗洛伊德不由柔软的笑着。有弟弟的快乐,就是能够逗弄啊,特别是如此可爱的反应。各位看官,不用咱重复,大家也知道弗洛伊德的恶质了吧。
马车很快就抵达了亚克兰多侯爵邸,两兄弟分开,各自回到房间,虽然没有什么事情,晚上的礼服也是要慎重其事挑选的,弗洛伊德这个当事人不说,温德尔也绝对不会在如此关键的晚上,扫了哥哥弗洛伊德的面子。
房间里,风吹拂其纱幔,弗洛伊德并没有再挑选衣服,而是在书桌上写着什么,最后一个字写完,弗洛伊德将笔搁下,用镇纸将薄薄的一页纸给压住,免得被风给吹走了。
弗洛伊德站起,推开椅子,走到落地窗边,转身,看着整个房间,右手抬起放在左胸前,微微一笑,躬身,“再见。”纱幔被风舞起,几片残叶在窗外飞绕,弗洛伊德却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过了很久,都没有人发现,房间里的人已经不再了,直到温德尔上来寻找,弗洛伊德是一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怎么会这么晚都没出现,这个时候,弗洛伊德应该已经在亚克兰多侯爵面前,听着今晚的安排了。
“哥哥,哥哥。”温德尔在外面不断的敲门,却得不到回应。最终,温德尔采取了最有效的方式,自己动手,开门进去,却看到房间里空荡荡的一片。不是说,哥哥出门吗?人呢?温德尔疑惑着,根本就没有想过他敬爱的兄长,会做出离家出走的行为。
转了一圈,在书桌上写满字的纸张,有着吸引人去阅读一番的魅力,温德尔本来只是扫一眼就要放过的,毕竟随便看人家的东西,并不礼貌,温德尔的某些行为很不符合贵族教条,但是某些地方,有很自觉的遵守,常年的贵族教育也不是一无所获,礼仪老师们应该欣慰了,能让朽木的温德尔都这样。
原本是打算一扫而过的温德尔,架不住眼睛够犀利,捕捉到了某几个关键字眼,本能比理智更早做出决定,将桌上的那张纸给看全了。哥哥,离家出走了?!温德尔简直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是自己哥哥做得出来的。
脑袋不差的温德尔立刻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要知道今晚可是哥哥成为家主继承人的宴会,主角都不在了,继承人的宣布还能够继续下去吗?这是不是哥哥的自主行动?受到威胁了?还是被挟持了?其中有什么阴谋?贵族出生的小孩,越是聪明越是会失去天真,好比温德尔这样,看似很小孩,但是这思维方式,可比一些温室里的大人复杂多了。
一想到弗洛伊德会遇到的危险,小小年纪的温德尔哪里还有什么冷静,抓起手上的纸,就去找亚克兰多侯爵。哪怕关系不是那么融洽,在小孩子心里,最有能力最有本事的,就是父母。
此时的亚克兰多侯爵正在小客厅会见客人,客人正是为弗洛伊德选择的未婚妻之父,未来的亲家,可是此刻这未来的亲家却是来上门道歉的,因为他女儿逃婚了。因为双方的关系都不错,不能够一次产生裂痕,这做错事的一方就上门道歉了。双方都带着贵族的假面,没有半点真实的耍着花枪,说着女儿顽劣的,说着孩子小有自主意识是好事的,不过是一方想要将损失降到最低,一方想要另一方多吐点血。
这边交流的正热闹,咚的一声,温德尔不顾一切的踹门而入。
对莽撞的儿子,亚克兰多侯爵没有大喝,但是低沉的呵斥,在畏惧父母权威的人孩子心里还是很有威慑的,只是亚克兰多侯爵的这个儿子,可是喜欢挑战父母权威的坏孩子,何况,此时温德尔的心头很焦急。
“父亲,出事了。”温德尔不惧亚克兰多侯爵的劝慰,在他的心里,哥哥弗洛伊德可比父亲重要多了,不是没有感情,而是有先后亲属顺序而已。
有外人在,亚克兰多侯爵也做不出多么失仪的行为,结果温德尔手上的纸看起来,然后脸色一派铁青。
纸上,弗洛伊德用贵族优雅的花体字,已经没有什么重点的华丽文辞,写了一些,什么自觉能力不足,出外试炼这样的内容,然后重点就是最后一句,他走了,不要寻找。
和温德尔一样,亚克兰多侯爵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其中一定有阴谋。今晚的继承人宣布和订婚仪式全部取消,哪怕是被人议论,也总比自己儿子离家出走被人知道强。
由此就可以看出,在亚克兰多侯爵眼中,听话的弗洛伊德才是他骄傲疼爱的孩子,面子和家族才是重要,一个真心爱着孩子的父亲,在想到阴谋和孩子会遇到的危险时,哪里顾得了这么多。
温德尔还不懂,亚克兰多侯爵的表现是多么的让人心寒。当戴文和雷欧来的时候,要寻求帮助的温德尔将事情告诉了他们,这两个年纪比温德尔大一点点的人,却是能够明白,亚克兰多侯爵的行为是怎样的寒心。如果弗洛伊德知道,亚克兰多侯爵这样对他,会是怎样的伤心。或者,弗洛伊德已经发现了,以弗洛伊德的精明,会发现也没什么奇怪的。
这一番脑补,让雷欧开始觉得他找到了今天弗洛伊德有些异常的原因。随后的调查当中,阴谋没有被否决,因为弗洛伊德失踪的太异常了,用一个法政署探员的话来说,“简直就像是凭空消失,找不到一丝痕迹。”在神奇已经隐没的时代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也不会有人相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