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75页
    ——“于是我发现了,英雄便是凡人本身。”
    “每个人认定的‘英雄’,或许就是他所认为的,最强大的自己吧。”
    “这么一来,请允许我这么理解这个观点……”
    “凡人便是英雄本身。”
    最后。
    “我的课结束了。”
    澄说。
    “我很抱歉我违背了与许多人的约定,不过……约定本身,还是约定,对么?”
    那双眼眸中能看见初秋美丽而轻愁的薄雨,但她坚持分别的时候不能哭泣,于是这雨便不过悄悄浸润了花瓣而已。
    “请一定要成为,只存在于你心中的那个英雄。”
    第40章 当你再次回忆她
    收纳箱
    发生于折寺中学的劫持案件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关于“个性”和“英雄”的思考和讨论迅速掀起铺天盖地的热潮,仿佛只在一夜之间,人们又开始重新打量起这些原本早已熟视无睹的存在。
    附带地,在一段特定的时间里,“川崎澄”这个名字也被频繁地提起, 她似乎忽然被许多人所熟识, 但事实上, 与澄有关的现实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她连遗骨都没有留下来。
    当发现澄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密切的, 仍在世的血亲后, 相泽便接手了她的身后事。
    话是这么说,其实也不过是在获得许可后, 对她的遗留物品进行处理而已。
    相泽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的时候,下意识说了一声“打扰了”。
    没有人回应,这是理所当然的。
    握着门把手的相泽在门口稍微站了一会, 像是在挥去自己荒谬的微薄幻觉, 然后他走进了澄的住处。
    她的房间异常整洁……这种整洁远远超出了一般范畴, 甚至连洁癖患者也无法做到这种程度……相泽环顾四周, 发现了违和感的来源。
    在澄的住处,相泽几乎感觉不到属于她本人的痕迹。
    这可真是奇怪啊,她明明是给人的印象如此鲜明的一个人, 在她久居的地方, 却没有留下让人能回忆起她的东西。
    就好像, 她事先将所有容易让人铭记的事物随身携带, 若你在她身边, 一切都如此清晰,而当她离去……
    她和她存在过的证据便了无痕迹。
    整理过后,澄家中的遗留物品也只堪堪装满一个箱子。来自澄工作的研究所的来电中断了正打算用胶带把箱子封起来的相泽消太的动作。
    他们事先联系过,这次是研究所那方关于相泽去取澄留在工作场所的私人物品的具体时间的通知。
    相泽与对方不可避免地交谈了几句,都是对她的惋惜,相泽不是很愿意谈论这些,很快找借口结束了通话。
    这天下午,他准时地抵达了研究所,对方之前便做了粗略的整理,交给他一个不算很大的收纳箱。
    相泽大致看了看,里面有几本笔记,然后占据了最多空间的东西,就是各式糖果。
    ……真是很喜欢甜食啊。
    他想着,走出了研究所……接着便顿住了脚步。
    他遇见了一个男孩。
    “您是澄小姐的家人吗?”
    那孩子问他。
    “不,我的话,只是她的朋友。”相泽说,“请问……”
    “我姓轰。”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陷入了沉默,然后,那孩子微微低下了头。
    “抱歉,我只是想见见认识她的人而已。”
    在这一瞬间,相泽理解了他的心情——他在寻找能够证明川崎澄曾经存在过的事物。这听起来很荒诞,毕竟当下到处都在说起她的姓名,但相泽就是陡然理解了对方。
    他能明白对方的惘然,也能明白那不知来源于何处的恐慌。
    这大约是因为相泽消太感同身受。
    “轰……”
    相泽想起了澄放在最上面的那本笔记本的封面,上面隐约写着一个差不多的名字。
    “你是轰焦冻吗?”
    相泽忽然问道,对方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是的。”
    “那么……”相泽从收纳箱中取出封面写着字的笔记本,“这上面写着你的名字,你知道它是什么吗?”
    轰接过笔记本,小心地翻开。
    “这是……我的实验数据……”
    “既然和你有关系,那你愿意收下它吗,我想澄也不会有意见的。”
    “可以吗?”
    那少年确认道,但他已经无意识地抓紧了笔记本,哪怕相泽说“不”,好像也不情愿归还的样子。
    “是的,带走它吧。”
    得到肯定的回答,轰道过谢便离开了。
    在这段小插曲过后,相泽忽然在收纳箱中看到了一只和色彩丰富活泼的糖果堆混在一起的铃铛项圈。
    他转了转它,从项圈内侧看到了刻得很小的,“金平糖”几个字。
    “想起来,的确还说过这样的话……”
    你说,要给金平糖准备一个和名字相符的猫铃铛。
    相泽消太动作轻柔地把它放进了口袋里。
    “谢谢,我就收下了。”
    糖衣
    渡我趴在高处的栏杆上,一低头就能看到对面的研究所。
    这是她第三天逃课了。
    每次不管她每次去了什么地方,最后都会回到这里。
    渡我被身子也还没有明白自己究竟在想什么,但这是常有的事。于是连着几天,她便只是待在这里,看着对面的建筑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