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来劲,对她眼底的迷茫乐不可支。
她的异能力太诡异,唯有直接接触以便触发【人间失格】才能勉强控制……
太宰没被当场打死完全是托了另一条世界线的自己的福,如果不是怕“太宰君”再一次流落街头落进森医生手里,阿薰绝对要他瞬间明白“后悔”两个字该怎么写。
“请您放开!不然我就要……”
“太宰你这蠢货!”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女子气愤的婉拒与国木田独步更加气愤的咆哮差点把瘦高青年吹飞。下一秒书写理想的手握紧某人领口直接将无赖拖走,银发青衫的长者在一片吵闹殴打声中淡定走到“受害人”面前低头道歉。
“抱歉,在下的社员言行无状唐突了您。只要在道义范围内,任何要求您都可以提出,武装侦探社必将竭尽全力以求您的原谅。”
他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回应,暗自纳罕抬头看向面前身量娇小的女子。
她很年轻,穿着淡蓝色朴素连衣长裙,不像时下摩登女郎们那么俏丽,只在帽子上缀着点装饰。她的眼睛又黑又亮仿佛裹着一汪清泉,专注忧伤的抬头看着自己。
你怎么能不认识我呢?
“您……?”
“对不起,失礼了。”
她微微欠身掉头就跑,像是被恋人辜负了的痴情少女那样满含委屈冲进密林。
这样年轻的女子独自闯入人迹罕至的森林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福泽社长本想亲自追过去,迈出半步还是停下喊了弟子:“国木田。”
黄发青年将手里的搭档一扔立刻出现:“在,社长!”
“将那位女士请回侦探社,我先带太宰走。”
太宰为人确实有些轻浮,但也绝不是强迫女子之人,会如此行事必有其原因。
他扫了眼地上排得整整齐齐的军警,很快看见倒在泥土岩块之间的冈察洛夫,取出电话犹豫片刻,联系上还没出院的老友种田山头火。
听到种田说负责救援的人即将到达,福泽社长上前盯着爬起来揉屁股扭脖子的太宰治:“我们来接你出狱,有什么情况路上汇报。”
“啊呀,真是不好意思,啊哈哈哈哈。”青年立刻把扭成麻花的身体恢复到正常姿态,跟上长者的脚步走向停在远处的轿车。
另一边,一手握紧笔记本一手拨开茂盛枝条,国木田独步追着蓝色向前,疑似被太宰治骚扰的年轻女士忽然加快速度,然后他听见女孩子用着绵软声音冲另一人刁蛮抱怨:“你怎么能那么冷淡的看着我!我要生气啦~”
对方哄了一句,具体说了什么他没听清,因为那个声音太过熟悉,吓得他茫然不知所措。
嗯,真的非常熟悉,刚才还要求他“将那位女士请回侦探社”呢……
国木田独步像个机器人似的破开灌木树枝和芒草走出去,就看到年轻了二十岁的“老师”一手揽着女子后腰一手替她整理被挂乱的长发。穿着淡蓝色长裙的女子趴在他怀里,素白小手抓紧青色羽织的暗色花边,脸颊气鼓鼓带着健康的色泽,仿佛一只冲铲屎官张牙舞爪发脾气的小猫。
抿出一抹温柔淡笑,福泽谕吉正在哄借机故意向自己撒娇的妻子:“关于这件事,‘我’一定会后悔,不生气,想吃豆皮寿司还是和果子?”
“啪嗒!”
那是记满理想的手账落地砸出的声音,黄发青年此刻的心情与看见太阳爆炸相差不远。
那是社长吧?青年时代的社长吧?所以武装侦探社是有老板娘的,而且刚才还被同为侦探社一份子的太宰骚扰……等等不太对,社长今年都四十五了,这个青年几乎与自己同岁,说不定也许是师兄弟。
但这也太像了点吧,不科学啊!
更不科学的是他们听到声音后同时转头看过来,银发青年愣了片刻短促颔首:“国木田。”
这个神态,这种称呼方式……为什么会有两个社长?
这时女士发出声音:“他好像吓坏了,怎么办?要不要替他消除掉这段记忆?”
说完不等在场任何一位男士发出声音,她直直盯向国木田独步,黑水晶般的眼睛霎时染上猩红。
“社长!”关键时刻长久以来的敬重促使他九十度鞠躬行礼,险之又险避开写轮眼的控制。
阿薰“欸”一声,放弃使用瞳术恢复正常。福泽谕吉及时求情:“没关系,就照实告诉他我们遇到的麻烦,国木田是值得信任的人。”
五小时后。
武装侦探社员工宿舍。
“国~木~田~君~”
太宰治拖着高低起伏的腔调堵在同事家门外,像只蟑螂似的趴在别人门框上又拍又喊:“你带了我的殉情对象回来咩?”
略带几分紧张的黄发青年把门开了一道小缝伸出一只手驱赶“瘟神”:“没有!你是变态吗,随便拉一位女士就要和人家殉情,欠揍!”
太宰是那种别人说不要就放弃的人?
怎么可能!
泥鳅一样溜滑的人顺着门缝向里钻,脸皮不够厚心不够狠的国木田注定防守失败,被他钻进房间。
他急忙转身追上去,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坐在蒲团上抱着猫的银发青年放下手里的棋谱:“太宰,我听到你……刚才在说什么?”
难得太宰治有点懵:“欸?”
第251章 番外·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