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点看竟很有些猗窝座阁下的风范。
他完全没想过这会是他的“特殊待遇”,但凡随便换个别的上弦来试探都不一定能得到这种“优待”。
“不玩了不玩了,房子都塌了,天亮以后可怎么办!”他怪叫着逃上庭院中的银杏树,小扇子似的叶片被踩的簌簌摇了一地。这棵树还是万世极乐教创立时最早那些信徒栽种的,到现在也有二百多年历史。
眼看童磨蹿上树,阿薰追到树下不闪不避用尽力气一头就撞了上去。
银杏树顽强坚持了五分钟,奈何它看着长大变鬼越来越变态的孩子实在是太狗了,老树无法再为他继续提供保护,连连遭遇重击落了一地银杏叶,最终拦腰折断当场“倒地身亡”。
撞倒古树少女不依不饶扑上去,姿势蹁跹优美的体术下暗藏杀机,招招不离人体要害。被她频频照脸糊的青年也不是什么好打发的家伙,寒冰与莲花毫不逊色,杀人于无形。
这也就是交战双方都不是人,不然战斗早就该结束了。
最终童磨以被阿薰破开胸腔捏碎心脏为代价用铁扇在她脖子上开了个洞,冰晶藤蔓把两个鬼都冻得死紧眼看要一起挨太阳晒,躲在幕后偷窥了一夜的无
惨老板这才控制鬼血出手“制裁”让上二上四安静下来。
再打下去他就得被迫一日之内两次宣布上弦调动,虽说新上四对上二童磨的恨意与牵制深得他心,然而……还是太丢人!
除了半天狗运气差被猎鬼人偶然捡漏给砍死,这一百年多来上弦最多只有位置变动没有人员变动。你们不要内战内行外战外行行不行?
脑袋里“嗡”的一阵剧痛被迫停战,阿薰撕烂缠住自己的莲梗原地变成白底灰斑幼猫,蹿进距离最近的屋檐下躲避朝阳。童磨慢了一步躲进来被阳光晒在胳膊上,少了只手。
猫咪抬高下巴高傲的喵了一声似是嘲笑,扭过去用屁股冲着他走掉。
青年留在原地看看自己被砸成废墟的寝宫,摸摸下巴觉得养猫的费用有点高。
好玩归好玩,就是胸口被掏了个大洞有点凉还有点疼。算了,还是交给老板散养云吸猫比较划算,教主家也不能天天拆房子玩。
“明明和我玩的时候那么热情,一不陪你玩就变得那么冷淡……真是的!”他冲着猫咪大声抱怨,这回连个敷衍的“喵”都没得到。
热情个鬼,恨不得把你从屋檐下扔出去晒日光浴的热情要不要?
阿薰才不理他,找到厨房溜进去把储存的蜂蜜糖块一顿吃得干干净净,擦擦脸招呼也不打躲到房梁上呼呼大睡修养补眠,等入夜后摇着尾巴一溜烟就跑远了。
因为是新提拔的上弦,无惨老板对她一点也不放心,有空就瞄两眼有空就瞄两眼,根本不忌讳什么男女有别。阿薰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把部下当人看……啊不对,是当鬼看。总之一点**与尊重都没有,恨不得把眼睛黏在她身上二十四小时盯着。
为了应付这位神经敏感纤细的男士,她不得不穷尽想象力拼凑出各种抓人吃人的打码画面供他欣赏,间或爆锤所有倒霉遇上自己的鬼以贴合“疯女”人设。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破运气,隔上一段时间即便她不主动去找也会遇上几个讨打的鬼,就连十二鬼月的下弦也有敢堵上门的。
——原因还在被坑死的半天狗身上。他倒得过于轻松儿戏,以至于几个比较有上进心的下弦误解了原上弦之四的实力,觉得自己
也可以挑战一下换位血战,然后就被新上弦之四摁着脑袋锤爆重新学做鬼。
鬼舞辻无惨盯阿薰盯了整整一年,新任上四每天夜里不是荒山野岭勤勤恳恳的寻找青色彼岸花就是各种打码各种找茬各种生事,对待同事一向重拳出击但对老板尚算敬畏,他终于看烦了。
不得不说这一年下来她对写轮眼和幻术的开发应用几乎达到了三勾玉的极限,就算对上族兄宇智波止水也不怂……果然是有压力才有动力。
阿薰长出一口气,趁老板转移注意力的功夫换了新的幻术屏障,小心翼翼向附近的藤下家靠近——乌鸦是幼猫的天敌,一群乌鸦攻击躲在阴影里的失群猫崽再正常不过,就算混进去些鎹鸦外人也看不出来。
携带情报的鎹鸦眼睛会变成三勾玉写轮眼的模样,飞回鬼杀队后通过视线将信息直接传递给福泽谕吉,再由他转交产屋敷耀哉。
所以虽说不能见面,他们仍旧熟知彼此的动向。
不过现在,鬼舞辻无惨总算偷窥够了把视线转移到别处,暂时得到自由的阿薰打算“回家”看看。
不知道阿吉怎么样?最近都去了哪里?有没有受伤?鎹鸦传信是鎹鸦传信,哪里有亲自看到来得让人放心?
她在藤下家门口徘徊数日,终于在这一天午后等来了风尘仆仆的恋人。
福泽谕吉小心从鎹鸦示意的树洞里抱出幼猫掂了掂,眉头紧皱。一年了她一点也没有长大,体重似乎还轻了些,这让他非常担心。
“恰好要往东京府传信,一起去见那位当主提过的珠世夫人?”他摸摸她瘦骨嶙峋的脊背:“你送回来的很多药草都在她那里,说不定研究出的药物能有些用。”
猫咪收起爪子用头顶软绵绵蹭着他的手掌,细软甜腻的“喵呜”一声挨一声。
应该是同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