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路。”
“你是公主。”
亨利埃塔扁了扁嘴,“好吧。”
路易看着亨利埃塔的背影,摇了摇头,“还是个孩子!”
“她才14岁,当然是孩子。”
“她是公主。母亲当年像她这个年龄,已经到了巴黎。”
“她将来会嫁给菲利普吗?”
“只是有可能,这要看她的哥哥们是否能成为国王。”路易谈到政治就分外冷漠,“如果她只是流亡王子的妹妹,她顶多只能嫁给位外国王子。”
法国贵族分了好几个阶层,光是外国王子(lesrirangers)这拨就有很多讲究,洛林公爵家就属于有“外国王子”封号的大贵族,洛林骑士的父亲是上代洛林公爵的小儿子,幼支没有“公爵”的爵位,但还是现任公爵的近亲,血缘关系在这儿呢。
想想看,即使身为“公主”也很不自由,更谈不上“幸福”。她的兴致下子没了,想着自己的将来,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你怎么了?”
“在想——没什么。”她没精打采的,“我想回去休息下,上午我都在走来走去,我想坐下来休息下。”
路易立即招手喊过邦当,要他准备块毯子,铺在草坪上,再准备些水果和葡萄酒。
仆人们跑来跑去忙活了10分钟,铺好了毯子。
路易拉着阿比盖尔坐下,又让人拿把大阳伞过来,挡住阳光。
“别晒黑了。”
阿比盖尔小心的理了理裙子,“不用等到午,那些夫人小姐们就会说,我是你的新情妇了。”
“你害怕吗?”
“害怕?”她握着拳头,轻轻捶了下他手臂,“我为什么会害怕?”
“既然不害怕,那么,晚上别插门。”
想多了。
她想着今天见到的布拉热诺纳子爵,长得表人才英俊潇洒,果然不愧是阿多斯的继承人啊,要是按照电影剧情,路易看上了克里斯汀,那拉伍尔这帅小伙过不了多久就会挂了。
可惜!
“在想什么?”
“想着……两天后的舞会。路易,我父亲和哥哥明天就能到巴黎,我想你能见见他们。”
“他们对你好吗?”
“哥哥还不错,父亲……就那样。”
“他们要是想要什么特许权,我可以准许,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路易不禁叹气,“你哥哥在哪位公爵家做侍从?”
“孔代亲王。”
“他可以到王家卫队来,我会跟达达尼昂说下。”
“好,你可以直接对他说。你是国王,他应该为你效忠。”
“奇怪,要说从你母亲的关系来说,你哥哥15岁就应该到王宫来做侍从,怎么去了孔代亲王那边?”
阿比盖尔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对啊,你不说我都没想到。”
哥哥名叫克劳德,是翁布雷达那子爵,所以也被人称为“德·翁布雷达那子爵”。欧洲爵位只有公爵伯爵男爵三个实际封爵,侯爵通常用来称呼公爵继承人,子爵通常用来称呼伯爵继承人,男爵继承人通常就简单的称“rd”。
克劳德对她还不错,他在孔代亲王府上当值,很少在家,每次回家都会给她带大箱子新布料各种时新的配饰好玩的玩具,也就能算是不错的哥哥了。他想调来巴黎,但在巴黎不认识人,没有接收单位。她离开家,是克劳德回来送她到了巴黎,叮嘱她要是有机会,看看是否能求王太后跟达达尼昂队长说下,让他进王家卫队或是火枪队。
阿比盖尔才来了两周,还不好对王太后说这事,没想到国王倒是主动提出来了。
“你哥哥来了,你也就能安心待在王宫里。”路易看着旁边没有什么贵族宾客,飞快的捏了捏她脸颊。
这弟兄俩怎么回事啊!怎么都喜欢捏脸!
她瞪了眼路易。
“瞧呀!我可是很为你着想呢。我知道你个人在陌生的地方会很害怕,”路易想起自己几次被迫逃出巴黎的经历了,那种感受可不怎么样!半夜都会担心是不是会突然被喊起来,继续逃跑。“阿比,让我陪着你。”
狗男人!
她假装没听见,“我该回去了,我要换衣服,然后陪王太后午餐。”
“我今天不过去了,晚餐会过去陪母亲。你下午还过来吗?”
“那要看你还准备了什么好玩的,我想看木偶戏。听说你会登台表演,是晚上吗?”
“差不多,天黑的时候。”他很是自得,“你该看看我登台演出,我演的棒极了。”
“那我真要好好欣赏欣赏。”她抿着嘴笑。
午陪奥地利安娜吃了午餐,照例仍然为她低声念书,直到她睡着。
回到自己房间,床上放了条粉蓝配粉红的双色缎子长裙,裙子上放了张叠了两叠的字条:换上,等我。
花里胡哨的花体字,看就是菲利普的字迹。
她叫来玛丽,帮她换好裙子。
这时代的服装剪裁算是立体剪裁,但还没有胸省,紧身胸衣将胸部托起来,但没有杯型胸衣,对平胸不友好,对大胸也不友好。
她房间墙壁上挂着面半身镜,穿上裙子,对着镜子左顾右盼。粉蓝配粉红确实很美,色比很大,但又很和谐。
两点半,菲利普的总管送来只小首饰盒,里面有枚象牙浮雕雅典娜头像胸针,只整颗象牙雕出的十字架吊坠,雕刻百合花图案,十字架的心嵌了颗凸面抛光的蓝色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