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柯听到这儿问:“苗佳妍没跟她说过小鬼的事儿,那小鬼的‘反噬’也没有牵连到她吗?”
“牵连了。”周小川说,“除了她帮佳妍姐偷项坠以至被小鬼毁容外,之前因为她与佳妍姐关系密切,接触的多,也时常会遭遇一些难以解释的非寻常事儿,比如走着走着,楼上花盆突然砸下来了;洗着洗着碗,盘子突然摔碎,给她手划了一道特别深的口子;又或者走楼梯,明明她走的挺稳,也确定这一脚踩实了,可还是从楼梯上滚下去了,有时候她会觉得这种伤害不像是意外,更像是‘人为’,只不过是她看不见的‘人’所为罢了。”
宋南柯道:“既然她也被牵连了,那苗佳妍当初回归换团队,把跟她关系密切的都换了,怎么唯独她没走?”
周小川道:“听她自己的意思是,佳妍姐身边除了她再没熟人老人照顾,她跟着佳妍姐近五年的时间,期间佳妍姐对她一直很好,像对待亲妹妹一样,就是佳妍姐最火那会儿,也没对她甩过脸子,或是为难过她。如今佳妍姐回归了,也落魄了,要是自己不跟着,那个周琳琳肯定不会给她安排像样的助理,所以即便是吃点苦,受点罪,她也觉得没什么……不过她被牵连这事儿,一直也没跟佳妍姐说过,还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佳妍姐也信了,所以才同意把她留下的。”
宋南柯微微蹙了蹙眉,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
“对了,”周小川问,“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宋南柯道:“我看了监控,舒雅是傍晚六点来钟突然跑走的,当时医院正值饭点,走廊上人很多,根本也没人注意到她。”
周小川奇怪问:“可她跑什么呢?有什么事直接打电话就好了呀。”
宋南柯猛的一打方向盘,从辆车中间飞速蹭了过去,“我检查了她病房,发现了这个东西。”他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个项坠。
周小川下意识接过来,一看,是个空的玻璃罩,上面还有不少碎裂的痕迹,他问:“这是什么?”
没等宋南柯作答,车子后座上突然有个人接口:“是小鬼。”
周小川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一吓,差点把项坠丢到车外边去。
“卧槽!秦老师!”他一手攥着项坠,一手猛拍胸口,“您这样是会吓死人的!”
宋南柯透过后视镜看了秦槐一眼,在接触到他的视线后又立马挪开。
周小川缓了好几口气才恢复心跳,他侧转过去,看了看秦槐,用眼神问宋南柯:“秦哥什么时候来的?你叫他来的?”
可惜宋南柯因为前些天的那个梦,还有点心虚,以至根本没有接收到周小川的目光询问。
秦槐又看了他一会儿,见他不出声,问道:“你在躲我?”
宋南柯咳了一声,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紧了一下,“我……没啊。”
秦槐眯了眯眼,沉默了几秒,道:“周小川,你来后面睡一下。”
“啥?”
周小川还没反应过来影帝大佬让他干嘛,他俩人已在转瞬间交换了位置,接着没容得周小川去惊讶,他已经眼前一黑的歪倒在了后座上。
宋南柯余光瞥见旁边换了人,没来由的一阵紧张,连带着车开的都稳了许多,也不放浪不羁的随便乱飘了。
“为什么躲我?”车里此时只剩下他们两人,说起话来也就不用再遮遮掩掩,“是因为我那天没有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宋南柯道:“不是。”
秦槐进一步追问:“那是什么?”
是我那天做梦梦见把你给捅了!宋南柯在心里说。想完才意识到,旁边这位大爷他可能能读心……
药丸!
宋南柯用余光偷偷觑他,想根据他脸上的表情来判断自己接下来是坦白从宽好还是直接弃车跑路实在。
不过秦槐让他失望了,因为他脸上根本什么表情都没有,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咳!”宋南柯清了清嗓子,说,“那啥,我现在必须先把舒雅人找到,我们的事儿,能不能容后再谈?”
秦槐垂下眼,想了片刻,随即大手一挥,突然有只冒着黑烟的小鸟飞了出去。
宋南柯下意识嘴贱:“白日遛鸟……”
被秦槐一句话顶了回去:“这是地狱鸟,跟着他。”
冒着黑烟的地狱鸟在车前盘旋了一会儿,忽然像是找准了方向,接着他便煽动翅膀,开始为宋南柯引起了路。
宋南柯跟着他走了一段,嘴又有点闲不住:“你们那边都是用鸟来做导航的吗?”
秦槐静静地坐着,没理他。
宋南柯突然想起什么,问他:“你们那儿是不是有种小白花,是开在树上的,树很高,枝叶都是黑色,但是白花的花蕊却是红色的?”
秦槐猛地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宋南柯咧嘴一笑:“猜的,厉不厉害?”
秦槐一点也不信他是猜的,因为他所描述的那颗树,全地府就只有一棵,且刚好就栽种在自己的院子里。
“你去过地府?”他试探地问。
“去过,我还下过十八层地狱呢!”宋南柯瞎掰道,“对了,真有十八层地狱吗?”
秦槐知他是在胡说,于是不再理他,但对于他能说出黄泉树来,心中还是种下了颇多疑问,同时对于他的真正身份再一次的感到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