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阎王爷......大概是那个掌管着阴司的神仙,手头管着所有鬼魂的那位......
史湘茗又打了个寒颤,想象了下那些孤魂野鬼,果断再也坐不住了,直接披了衣服坐车去了北静王府,惊魂未定地站在了贾琅的床前。
彼时,水溶因着有事已然起身,而贾小琅仍蜷缩在被中,怀中抱着软软的一团什么,呼吸绵长而清浅,睡得香甜。正在沉睡中,却被一双突如其来的手从被窝中摇醒了:“醒醒,醒醒!”
贾琅翻身一看,见是他,打了个哈欠又缩回去:“湘茗,你这个时候来做什么,我好困......”
“别睡了!”史湘茗手脚并用将人向外拖,“你听我说,那个画精,他不是个画精。他也不是我想象的狐狸精,事实上,他是比这个还要可怕一百倍的东西!”
“是,是。”迷迷糊糊的贾小琅不耐烦地应付到,“他是阎王爷嘛,是要跟千千万万的鬼魂打交道的......"
说完后猛地觉得不对劲,贾琅一下子清醒过来,便看见站在自己床边的少年惨白着一张脸:“你知道了?”
贾琅:“......”
“等等等等,湘茗你先不要晕......”
然而已经晚了。
史湘茗小同学一头栽了下去。
待他醒来时,已然躺在了自家床上,睁眼便对上了一对大大的黑眼圈。一个黑白相间的小家伙踩在他身上望着他,好奇地去舔他的鼻子,两只半圆的耳朵微微颤动着。
史湘茗倒抽了一口冷气,一把将小家伙抱了起来:“哪儿来的国宝?”
“你醒了。”
史湘茗这才向床头看去,赫然看见了他念念了一整天的红衣美人。美人的眼波勾魂摄魄,半倚在床头的动作也令人觉着心旌摇曳,惨白而不见天日的肌肤衬上猩红的薄唇,莫名便衬出几分旖旎的色彩来。
史湘茗对着这绝世的容颜流了半天的哈喇子,半晌后才想起来要紧事,险些没将怀中的小国宝丢出去。他拽紧了被子,愤愤道:“你骗我!”
阎王爷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欺身压过来,点点他的额头:“怎么,你真觉着我是画精?"
“我还猜过你是狐狸精呢!”史湘茗悲愤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居然是阎王!”
“是阎王又有什么关系吗?”红衣美人离他愈发近了,以至于美人呼吸间略带腥甜的香气便喷在他的面上,乌黑的发也落了他一身,史湘茗瞪大了眸子,望着那人纤长的手指一点点磨擦过他的面颊,“若是你果真想要狐狸精......本座也能给你变出九条狐狸尾巴来。”
史湘茗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眼前这人优雅地摆着九条毛茸茸大尾巴的模样,莫名觉着......这样也很诱人啊!
他吞了口口水,看过来的目光活像是只眼巴巴的小狗。
“但是,”阎王爷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有代价。”
史湘茗此刻已然被美色给蛊惑,全然不记得面前这人的身份了,一听便满是渴望地看过来:“只要你说!”
阎王爷愈发愉悦了,轻声道:“好。”
他先将正在床上迷蒙地看着他们的小猫熊抛出窗外去,忙被黑白无常一把接住,新奇地抱着瞧个不停。而在那之后,阎王爷果真施了仙法,将自己变出了九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来。
毛蓬松而柔软,在腰后微微地摇摆着,是雪白的、不沾染一丝尘埃的颜色。而令人惊异的是,他那垂下来的广袖中露出的一截手腕,也是如同这尾巴一般的白色,耀眼到令人移不开目光去。似乎当他出现在这世间的一瞬间,世间其它的一切全都黯然失色,沦为不起眼的陪衬。唯有他在这其中光芒万丈,毫不吝啬地释放出万千种潋滟的风情来。
史湘茗清楚地听见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盯着这勾魂摄魄的狐狸精,激动的连手腕都颤巍巍:“我去拿纸......”
“不用去。”阎王爷蓦地一甩腰,其中一条尾巴便轻柔地缠绕过来,将小湘茗整个人都包裹住,柔软而细密的毛发磨蹭着他裸露在外的肌肤,而低哑的声音则响在他的耳畔,像是带着小钩子,将他的心都钩得痒痒的,“去床上便好。”
床幔一层层落下了,史湘茗只能在脑中勉强寻出几分清明的神智来,感觉到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正灵活地上下活动着,自他的衣衫中伸将进去,轻柔地挑弄着每一寸柔嫩的肌肤。毛发磨蹭的触感几乎能将人逼疯,光滑地蹭过去,蹭出一连串微小的电流来,于皮肤之下疯狂地蔓延至全身各处。深陷在柔软的床铺之中,史湘茗只能小声地、细细地喘息着,下意识将身上的人抱得更紧。
待到第二日醒来时,身畔的红衣美人罕见地还未醒,圈着怀中的史湘茗睡得牢牢的。史湘茗扭头望着这在睡梦中也勾魂摄魄的美人,很是欣喜地发觉那九条尾巴还在,半晌后吞了口唾沫,最后印上了那两片令人肖想良久的猩红的唇。
他忽的便觉着,眼前这个人是什么都好。这个人是画精,是狐狸精,或者是阎王爷......于他来说,其实都无甚太大的关系。
哪怕是这万千鬼魂之主,这个人也不会害他。在这样略带腥甜的气息之中,他只能觉着心如擂鼓,几乎要脱出自己的控制。
美人忽的睁开了凤眼,一把将他拉下去:“你居然偷袭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