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姜沅挑眉一笑,将纸递给姜毓,“不确定你老板是不是喜欢你?”
姜毓被她二姐击得溃不成军,他哆嗦着手擦桌子,“姐,你不要乱说。”
“乱说?你敢说自己不喜欢他,对他没有感觉?刚刚你那么急着解释,其实就是怕他误会不是吗?”姜沅犀利三问,让姜毓没了抵抗的想法,彻底投降。
隔间内静悄悄的,火锅氤氲的雾气在两人间弥漫开,好半晌姜毓才软着声回答,“姐,虽然是...但我也不确定他对我有没有感觉。”
姜沅涮菜的手一顿,扶额感叹,“欸,辛苦养的白菜被猪给拱了。”
“啊?”姜毓眨眼问,“这是什么意思?”
姜沅觉得自己的弟弟不愧是个母胎单身鱼,她反手敲了敲姜毓的脑袋瓜,“这是人类世界的一句常用语,笨。他喜不喜欢你,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
“我..”姜毓摸不着头脑,“好像不是特别能感觉出。”
姜沅吃了口沾满酱料的肥美牛肉,朝弟弟勾了勾手指,“过来,姐告诉你怎么办。”
*
两人隔间旁的隔间内,气氛凝重。
封尧知道好友现在吃了火药,笑着说:“王叔,我们老板他今天诸事不顺,您谅解谅解。”
对面头发花白的老人瞬间明了,笑呵呵地说:“没事,你们找我来想问什么呢?”
封尧在桌下踢了踢谢宸,谢宸才回过神来沉声说:“主要是想问问您二十年前有关王家的事情。”
王叔是当年富贵王家的一位园丁,也是王家销声匿迹二十年后,唯一能找到的可能知晓当时情况的人。
王叔慈祥的笑逐渐褪去,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如果你是想问原因,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当年王家似乎是一夜之间就变天了。”
“一夜之间?”封尧皱眉问。
“对,当时我正下班,就听见司机保镖们絮叨说,王家这回算是栽了,然后第二天我再去的时候,王家人就已经跑路了。”
“这..”封尧瞅着谢宸,但谢宸面色阴晴不定,不知在想着什么。
“那你有听说,他们逃路去了哪嘛?”谢宸问。
“我一个园丁怎么会知道这些秘密,不过..”王叔表情犹豫。
封尧问,“不过什么?”
“后来我没再干园丁了,就随着我外家出海捕鱼,有一次海上风浪很大,我们的船差点就要翻了,但似乎船下有什么东西撑着,就抵过了那阵大风浪,不过我们还是在海域中迷失了方向飘浮了半个月。”王叔目光深远,深陷回忆,“有一次,大伙都睡着了,我就拿着望眼镜在海面观察,然后我看到了一座小岛,岛上有房子,显然是有人的,我正想着叫醒同伴开船去看看,但下一秒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是谁?”谢宸问。
王叔闭了闭眼,又叹了口气说:“是王家当家人的二儿子。”
“你的意思是说,王家人跑路去了这个小岛上?”封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当时我再瞧见后,就匆匆回了船内,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我眼花了。”王叔皱眉说。
两人对视一眼后,从彼此的眼中找到了答案。
“谢谢您,您能够告诉我们这些,我们已经很感激了。”封尧笑着说。
“不用谢。”王叔眼神欲言又止,最后没忍住问,“王家已经没落这么多年了,你们为什么还要特地调查此事呢?”
“没什么,我们只是问问。”
两人明显不想多说,王叔也不再多问,“时候不早了,我就不吃了,我得赶着回家给我爱人做饭。”
封尧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他便起身笑着说:“我开车送送您。”
王叔没拒绝,不知想到了什么后,颤巍起身深深凝了眼谢宸,善意提醒,“王家背后的水很深,你们应该及时止损。”
谢宸仍然沉着脸没有说话,倒是封尧说:“谢谢王叔提醒,我们先走吧,不然您爱人该跟您急了。”
听此,王叔眼底闪过一丝柔意,出了隔间。
封尧紧随其后,隔间内只剩下谢宸一人,他手指轻敲着餐桌,海域,孤岛四字在他脑中盘旋不去。
好半晌后,他出了隔间走向厕所。
*
水龙头倾泻而出的水,在谢宸手指上肆意留过,他轻搓着手,任由水珠留念地残留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
谢宸抬眸凝望镜中,在瞧见自己眉尾的疤痕时,他湿着手抚上了疤痕。
他其实并不知道这条伤疤究竟是怎么来的,他曾经问过谢母,当她只说这是他小时候顽皮撞伤的。
这么细细端详下,谢宸忽然惊觉,这不像撞伤,更像被刀划伤的伤疤。
他收回目光,烘干手后,径直出了厕所,却在拐角处看到了姜沅。
姜沅似乎等候已久,瞧见他后,拢了拢长发问,“你就是姜毓的老板?”
谢宸并不打算理会她,他冷着脸直接绕过了姜沅。
“你不想知道我跟姜毓的关系吗?”身后人的一句话让谢宸步子一顿,眼中瞬间掀起了波澜。
姜沅缓步向前,嘴边噙着一抹笑,“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不需要,他会告诉我的。”谢宸目若冰刃。
姜沅嘴一撇,“你们两个还挺有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