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并没有什么狗血的。小攻其实也不是什么腹黑,因为出身,他必须靠算计才能活下来,所以他的安全感其实很少,并不能算心中非常阳光的那种人,会有些阴暗的念头。也只有现在已经变得温柔而又内心强大的宝玉玉可以治愈他了。
救赎什么的,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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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什么会是寒烟做正攻?
还是那句话,无论那时还是这时,选择同性共度一生都需要勇气,需要放弃许多东西。袭人可以放弃,可是他到底也只是一个下人,护不住宝玉;而其他人,他们身后有家族、亲人,有多年打拼留下来的财富,还有声望......
他们没办法做到抛弃一切。
也许作者君理解的爱情比较偏激,但是,总希望宝玉的爱人可以有为了他而背离全世界的勇气。
从这方面而言,寒烟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小攻。嘛......尽管他的人设可能不太讨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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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这么偏爱宝玉,看不得他受一点委屈,难过一下也不行,作者君也是很无奈啊┑( ̄Д  ̄)┍一个二个对我都不是真爱,反而对他爱的深沉......
所以明天,我终于可以将流放了这么久的我儿子放回去了......简直感动到两行泪都要流下来。
第97章 圆满
护国公将南海守得全然如同铁桶一般, 于新皇登基这一段时间内, 倭寇并未寻到任何可趁之机。待到新皇坐稳了身下的位置, 便腾出手来下了圣旨,要求倭寇年年进贡布匹珍宝, 并以总督派遣至其地,终究是将南海之势稳定了下来。
如此这般, 转眼又是几月过去。待到宝玉恍然间察觉之时, 瞧向窗外, 已然是春夏交接之时。已有虫鸣声断断续续自繁茂的草木之中传来, 将白日与夜间皆渲染的万般热闹。
一候鹿角解,二候蝉始鸣, 三候半夏生。
要立夏了。
他只着了轻薄的单衣, 立在府衙朱红的廊下,抬起头望着一片片洒进廊中来的清透的日光。只觉着,自己似乎花了许久时间,方走过这个漫长的令人觉着不可思议的寒冬。
身后的兵士已然在热热闹闹地收拾行囊了, 大呼小叫地相互约着去城中何处好好吃一顿酒。待见到廊下的宝玉之时, 俱笑道:“贾虎贲, 可要同去?”
宝玉含笑摆摆手,道:“你们去罢,我便不去了。”
“这如何行?”兵士中有人起哄道, “贾虎贲不去,还有何意?”他促狭地一转眼,扫了一圈周围人, 这些个闲的发慌的兵士登时便知晓了他的意思,二话不说涌上前来,硬是簇拥着宝玉,又推又拉地逼着他向前走。
“去嘛,去嘛,小花大人——”
宝玉被他们推着,不得已地向前走了几步,颇有些哭笑不得。待反应过来,又不由得心生疑惑:“你方才唤我——”
然而这一句话到底是没能问全,他已经被这一群身强力壮的人强拉着去了城中。这十几人于酒楼点了一桌菜,上了两三坛子好酒,先是将自己都灌得醉醺醺的,随即便不由分说来灌一口也不愿喝的宝玉:“小、小花大人!你总得给我们兄弟这个面子!”
宝玉着实是拿他们无法,也不想去计较他们这一群醉鬼嘴中嘟嘟囔囔的都是些什么话,眼见着酒杯都举到了自己嘴下,只得一扬脖喝了。既是一杯下了肚,剩下的便全然不再受他控制了,众人俱笑嘻嘻地举起杯子来去灌宝玉:“贾虎贲怎能只喝他的酒?这也太不公平了些!”
唯有李阵还有些神智,见状忙强撑着替他挡酒:“都撤了都撤了,贾虎贲不比你们这些个粗莽之人,怎能禁得起你们这么灌?”
“罢了,”宝玉喝的也有些醉意上头,面上蒸腾的如同烟霞一般,勉强地冲他摇摇头,“只这一次。”
他心头也着实是欣喜的。在同这些人朝夕相处这几月之后,他方知晓,时刻提着一颗心等待着死期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儿——他不是害怕自己战死于沙场之上,而是怕原本并肩奋战之人,转过身去便毫不犹豫地与他一刀。
有玉之罪便如同在他头上晃晃悠悠悬着的一柄利剑,离他的头皮只有分毫,寒光闪闪的刀刃正对着他,时刻都可能落下。这令宝玉也日夜都高高悬着一颗心,有时酣梦正好,也会突然冷汗涔涔地自梦中惊醒。
世上其实并无什么人不怕死,尤其是半只脚已踏进黄泉路,其中苦楚折磨滋味,更是令人难以想象。只是宝玉既知自己处境,不愿将无辜之人拉扯进来,更不愿去教其他人为难,只得默默咬牙受着,从不与人言说。可不言说,究竟不代表着不存在。
然而眼下,这一切到底是走到了终结,连宝玉都觉着自己脚下有些发飘。
他本就是不善酒力之人,不过几杯下肚,已然是醉的一塌糊涂了。只是他一向醉相甚好,纵使是脑中一片浆糊也坐的笔直笔直,乖巧地睁着一双桃花眼,默不作声盯着桌上的那个普通的白窑杯看,像是要从那平淡无奇的茶杯上看出一朵花儿来。
李阵瞧见他这般眼角微红的模样儿,不觉心头一跳,伸手于他面前轻轻挥了挥:“贾虎贲?”
“嗯?”那人很是乖巧地回应他。
李阵瞧着他迷蒙着双眼的样子,下意识将声音又放的轻了些,低低问:“贾虎贲......可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