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教授低低嗯了一声,没再开口。
不一会,牌桌又来了位壮汉。
牌局正式开始。
为了防止洗牌作弊,整个游戏采用新牌机制,即每一把都用未开封的新牌,玩家不能洗牌。
壮汉撸起袖子,大喊:“弟弟们开牌!”
南一深吸一口气,心跳逐渐加快,就像听到开考铃声的考生。
吕驻翘个二郎腿,一手随意搭腿上,一手摸着牌。
这把南一和壮汉手气都差,吕驻叫了地主。
一上来他就疯狂打单牌。
壮汉不耐烦,疯狂朝南一使眼色:“过过过!”小子看我眼色行事!打对子!
呂驻:“4。”
南一茫然看着壮汉挤眉弄眼,显然他俩默契没到这个程度:“10。”
壮汉忍无可忍,手抹了把脸:“2!”
呂驻低啧了一声:“过!”
南一:“过。”
壮汉扔出:“对5!”说罢,朝南一猛眨眼睛,“嘿嘿,你是MM还是GG呀?”
言下之意,打对子。
南一表情霎时一僵,想起吕驻教他的话,神色复杂地看着壮汉“暗送秋波”。
最近桃花有点......过旺。
踌躇片刻后,他脸颊有些红,扯起尴尬不失礼貌的笑意:“最......最近工作比较忙,暂时不考虑恋爱。”
壮汉一脸懵逼,粗眉皱成了囧字:“你他妈什么破玩意儿?恋爱?”这弟弟是单身久了看个猛男都眉清目秀?真他妈变态!
单身二十多年的南一张张嘴唇,不知道如何解释,表白被拒会这么生气么。
尴尬之际,“啪”的一声呂驻往桌上拍了对8,漫不经心打断:“大叔顺带考虑下我呗。”
壮汉怒拍桌子:“你俩在搞我???”
南一强作镇定:“对J。”
壮汉将牌重重摔在桌上:“......对Q。”妈的,遇到两个智障。
……
南教授更加疑惑了,这里的人都跟喝了炸桶似的。
呂驻温柔地拍了拍南一肩膀,低声安慰:“别放在心上,游戏里什么样的人都有。”
南一点头,眉头锁得更紧。
第三轮,来了个豪爽的中年大叔。
一上来,大叔大喊:“老子的地主!”
南一神色复杂看了眼呂驻。
大叔拿完手牌看了会,道:“不加倍!”
南一淡淡道:“不加倍。”
吕驻自信道:“超级加倍!”
南一和地主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接下来的局势奔着诡异的方向发展。
南一:“对3。”
吕驻笑眯眯:“对4!”
地主也笑眯眯:“对5!”
南一:“6。”
吕驻满面春风:“7!”
地主也满面春风:“8!”
……
南一一度怀疑他在打接龙游戏。
最后,地主甩出最后两张:“王炸!”
“砰!”
两张牌如炸弹般把牌桌炸了个洞,灰尘糊了南一和吕驻一脸,两人互相看看对方从非洲探险回来的脸。
王炸,豆子数会翻上四倍!
这时,游戏NPC体贴地推着食物车上前:“亲,检测到您收获了王炸全家桶,需要喝咖啡压压惊吗?”
南一叹口气:“200毫升卡布奇诺,糖7克,牛奶50毫升,谢谢。”
吕驻:“一样!在那基础上加点盐,谢谢。”
说完,两个人都懵逼地看了对方一眼。
NPC:“......我裂开了。”
最后,NPC扔下两杯老式黑咖啡:“爱喝喝,不喝滚。”
接着几把,南一原以为他已经算是霉球了,没想到吕驻更是运气更绝。
只要跟吕驻一队,胜率就为0。不是因为呂驻打得差,而是每次他手牌都小得可怜。正如他说的,手气差到怀疑人生。
看着呂驻可怜又无辜的表情,南一无语,这小子一定是出门忘看黄历了。
接下来毫不意外地又连输了N把。
他手里只剩下一百豆,这把要是再输,又会被发配到后勤部队洗厕所。
南一觉得太难了,他上辈子一定是相对论。
这次他毫不犹豫抢了地主。
南一这把出牌奇快。
最后关头,南一扔出对K,然后剩下八张牌,一个小炸弹和一个较小的三带一。
他通过记忆和自己的手牌冷静分析,壮汉或者吕驻手里,应该有炸弹,如果这个时候被炸,很可能生剩下的小炸弹和较小的三带一牌打不出去,还被炸了个加倍。
但是,手上有八张牌——这个数字的特殊之处在于,很有可能让对方误以为是两个炸弹,再加上自己毫不犹豫地叫牌动作,以及飞快的过牌速度,无不显示出他对于手牌的自信。
吕驻和壮汉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作何抉择。
要是南一手里两个炸弹,他俩再来俩炸弹,这倍数.....
足足几十秒后,吕驻和壮汉同时摆手,要不起。
南一长舒一口气,迅速打出三带一,再扔下炸弹。
完美收官,400豆到手!
想到不用再次去扫厕所,南一心里放松了些。
可就在赢牌的瞬间,一双黝黑的手按在南一肩膀:“教授?!”
南一回首,瞬间定在了原地。
这黄毛少年怎么跟吕驻PS后的脸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