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嫌疑人身份一甄别出来我们就向省厅汇报,就向等消息的韩参赞和曲处通报。”
“韩参赞怎么说,有没有好的建议?”
“韩参赞建议我们最好去一趟,他和曲处会全力协助我们劝返。”
“劝返,不能引渡吗?”
“韩参赞说我们中国虽然和南非缔结了引渡条约,但引渡手续繁琐,效率不高,且具有很多不确定性。”
“不确定性,什么意思?”
卢宜江打开笔记本,无奈地说:“南非废除死刑,但制毒贩毒达到一定数量在我们中国是死罪,嫌疑人可能,不是可能,是肯定会聘请律师,以此为由要求南非政府拒绝引渡。就算我们承诺引渡回来不判死刑,也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意外。韩参赞举了一个例子,一个涉嫌谋杀的英国人跑到南非,证据确凿,两国一样缔结了引渡条约,并且两国所施行的法律都差不多,但那个英国嫌犯声称有心理疾病,官司打四年,英国警方才把人引渡回去了。”
南非曾是英国的殖民地,所施行的法律极为相似,英国想引渡一个嫌犯都如此麻烦,能够想象到中国要从南非引渡一个人回来有多难。
孙洋点点头,又问道:“韩参赞有没有说劝返有几成把握?”
“四五成应该有,吴厅长在电话里说韩参赞执行过境外追逃追赃任务,境外追逃的经验丰富。”
“那就这么办,宜江同志,你亲自去一趟南非。长岭同志,案子是你们阳海县局的,你们县局安排两位同志,最好懂点外语。”
“是!”
……
本以为陈伟交代的那个向威可能是涉嫌组织偷渡的蛇头,或涉嫌走私,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制毒贩毒的毒贩!
韩博顾不上郝英良的“大动作”,匆匆忙忙赶到嫌犯所在的小镇,自己跟刘心存一组,曲盛跟警民合作中心李主任一组,两班倒,轮流监视现在的名字叫向威,在国内的名字叫王海岩的嫌犯。
“韩局,你那边怎么样?”
“一切正常,目标忙着讨价还价,忙着收钱找钱,就中午出来卸过一次货,其它时间全呆在店里,没发现我们,没起疑心。”
“别光盯着他,你们自己也要小心点。”曲盛坐起身喝了一口水,呵欠连天。
“放心吧,我这边没事,你们熬了一夜,睡不着也要睡,不然身体吃不消。”韩博把车窗往下摇了一点点,确认目标依然在柜台,这是一辆箱式货车,特意请李主任帮着租的。
尽管很困,但曲盛就是睡不着,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事,忍不住问:“韩局,敏阳市局有没有消息,他们的人什么时候到?”
“明天下午到,敏阳市局很重视,边防支队长亲自带队过来的。”
“能来就行,明天我去接。”
“也好,你去机场接人,接到人直接过来,我安排一下,打他个措手不及,看能不能震慑住他,不给他反应过来的机会。”
正说着,一辆轿车缓缓驶了过来,停在货车后面。
生怕被斜对面店铺里的老熟人看到,陈伟钻出轿车,从货车左侧绕到驾驶室外,探头敲敲车窗,拉开门爬上后排座。
韩博早注意到他了,把深色贴膜的车窗关上,一边示意刘心存盯住目标,一边低声问:“联系得怎么样,有没有找着熟人?”
“韩参赞放心,不是吹牛,在约堡没我办不成的事。找着了,法兰斯警官愿意帮忙,到时候我也穿警服,开警车,再找几个预备役警员帮忙,多来点人,保证把他吓得半死!”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跟南非警察搞好关系,再跟中国驻南非的警务联络官搞好关系,不仅不用担心被引渡回国判刑坐牢,而且今后真能“横着走”,陈伟一脸得意。值得一提的是,这几天他表情确实不错。
多一个人跟少一个人是完全不一样的,何况他还不是一般人。
韩博满意地点点头,问道:“人家不会白帮忙吧?”
“韩参赞,这些小事您用不着操心。”
作为一个外交官,韩博顶多请南非的朋友吃吃饭,送点不值钱的小礼物,如果他们想去中国旅游可以帮着安排一下,不能塞钱行贿。真要是给那些腐败警察塞钱,一旦传出去,会影响中国政府的形象。
可是在南非,许多事不塞钱真搞不定。
自己不能出面,只能让身后这个家伙去活动,就算那些腐败警察被抓,也大可摘个一干二净。现在的问题是可以让他去活动,事实上也只能让他去活动,关键活动经费从哪儿来?
办案都有办案经费,只要开口,敏阳市局应该能解决一点。
但这么做既会给国内同行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并且存在一个把钱交给身后这个家伙的环节,且不说他本就是南非的预备役警察,就算不是那跟直接贿赂腐败警察又有什么区别。
韩博不想授人以柄,更不想让陈伟贴钱。
毕竟这家伙在南非没正当生意,没一份正式工作,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完全靠敲诈勒索、欺压同胞谋生,如果让他贴钱,就等于纵容他继续干坏事。
想在南非办成点事怎么就这么难呢!
韩博暗叹口气,回头道:“陈伟,我有个朋友打算把唐特公寓买下来,准备把唐特公寓改造成中国商城。以前的那些事你肯定不能再干了,坐吃山空一样不行。改做正行吧,我帮你打个招呼,到时候找间位置好点的商铺,南非钱这么好赚,随便卖点什么都能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