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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也是警察,带枪的警察!
    朱生勇哪见过这场面,双腿不由自主的颤抖,怎么都控制不住。
    马支队和费主任并不着急,冷眼盯着他,盯得他不敢抬头。
    做笔录的民警看看手表,在询问笔录上写下时间、地点、询问人、记录人,笔头刚停下,马支队突然板着脸问:“姓名?”
    “问你呢,说话,头抬起来!”
    “朱生勇。”小混蛋缓过神,忐忑不安说出名字。
    出生日期、身份证号码、家庭住址、在哪所学校上几年级,这些基本情况一一问完,马支队出示警官证,“朱生勇,看清楚了,我是东萍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马学付,现依法向你询问有关问题,你应当如实提供证据、证言,如果有意作伪证、隐匿罪证或隐瞒犯罪事实,要负法律责任,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刑侦支队副支队长,这是多大官,朱生勇更怕了,心里直打鼓。
    基本情况刚才问过,不需要再问。
    马支队决心从他这儿打开突破口,故作顿了顿,翻了一会儿面前的案件材料,突然抬起头,“朱生勇,去年3月11日,你在什么地方,跟谁在一起,干过什么?”
    在被害人落脚点发现的最清晰的足迹就是他的,20分钟前,技术民警在他家搜到了与现场足迹纹路一模一样的旧运动鞋,四起命案就这一起有直接证据,当然要从最有把握的开始问。
    去年的事,具体到几月几日,朱生勇哪里记得。
    不过杀人不是干其它事,事后一段时间经常做噩梦,印象深刻,虽然记不得几月几号,但一下子想到在老化肥厂发生的一切。
    完了,彻底完了!
    他很直接地认为有人交代了,不光双腿发抖,整个身体都像筛糠似的颤抖起来,耷拉着脑袋不敢吭声。
    “朱生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马支队嘭一声猛拍桌子,怒视着他呵斥道:“能把你抓到这儿来,说明公安机关掌握了足够证据。不光掌握你伙同他人杀害流浪人员陈大全,嫁祸给摊贩丁新军的证据,还掌握你们的其它犯罪证据。”
    他们果然交代了!
    朱生勇吓得魂不守舍,支支吾吾说:“警察叔叔,不关我事,我是被他们叫去的。”
    “谁叫的?”承认了,至少知情,马支队终于松下口气。
    “彭杰,徐军。”
    “他们为什么叫你去?”
    “我和长永想跟他们一起玩,彭杰说我们胆小,办不成事,长永不服。徐军说有没有胆砍人,长永说有,彭杰和徐军就带我们去化肥厂。”
    韩处没分析错,这帮小混蛋犯罪动机令人不寒而栗,居然仅仅是为了证明其有没有胆量。
    马支队按捺下心中的愤怒,趁热打铁问:“怎么去的?”
    “骑自行车的。”
    “他们怎么知道那里有一个人?”
    “徐军去化肥厂拆废铁卖过钱,去过那儿。”
    “几点去的?”
    “记不清了,反正是晚上。”
    “怎么去的?”打开突破口就要搞清楚细节,马支队追问道。
    自己不说他们一样会说,可能他们已经说了,朱生勇不敢有一丝隐瞒,“骑自行车去的,彭杰和徐军一人骑一辆,我和长永一辆,我坐在后面,长永带我的。”
    “然后呢?”
    “彭杰让我们把车停远点,说不能留下车轮印,然后带我们进去找人。”
    “停在什么位置?”
    马支队话音刚落,负责做笔录的民警很默契地取出一张地图,让他在地图上标注自行车停放在什么地方。
    直到今天朱生勇依然是一个学生,中学生不光认识字也能看懂地图,知道“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指出他们案发当晚的活动规矩和自行车停放位置。
    “朱生勇,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的态度决定一切,刚才表现很好,接着说,进去之后的情况。”
    “彭杰和徐军带我们在找了一圈,开始没找到,后来看见一个小房子,徐军说里面好像有人,我们就踢门进去了,一个捡破烂的在里面睡觉。彭杰先动手,踹了几脚。长永也跟着动手,我怕他们笑话,就……就一起动手了。”
    “捡破烂的有没有反抗?”
    “反抗了,像发了疯,乱打乱抓,还咬了长永一口。”
    “咬在什么部位,小腿,左腿还是右腿我忘了。”
    “后来呢?”
    “长永急了,拳打脚踢,捡破烂的装死,趁机我们不注意往外跑。彭杰和徐军带着我们追,追到西门。”
    ……
    他们追到西门,把亡命狂奔的流浪汉推下缓坡,摔得半死。
    追到坡底,彭杰掏出匕首,让顾长永和朱生勇一顿乱刺,生怕流浪汉还不死,又捡起一个石块砸头。徐军最狡猾,反侦查意识最强,用偷来的手机照明,看有没有脚印,处理好缓坡和坡底的现场,把刻意带来的几根烤肉串的钎子扔在尸体附近。
    本来打算去处理第一现场,结果发现远处有车灯,不敢在化肥厂附近久留,骑上自行车逃之夭夭。
    第二天下午,等在一个台球厅附近摆烤肉摊的丁新军出摊,悄悄把凶器放进丁新军装肉串的一个空泡沫箱里,收摊时,丁新军稀里糊涂把匕首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