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句过时的话说那帮家伙是“挖社会主义墙角”!
韩博知道非法资金外流问题严重,没想到会如此严重,下意识问:“聂主任,他们是通过什么途径?”
“其实并不复杂,境外资金进入香港找换行的帐号,找换行集中这笔资金通知内地有关的合作方,从合作方内地的帐号里汇寄资金给内地客户。同理,资金流出内地也是通过如此渠道。这样,两地资金从账面上看起来没有进出边镜,只是资金在两地市场通过找换行进行重组利用。”
小伙子人托人找到自己,不能光打击,也要给他点希望,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能帮则帮。
聂主任点上根烟,继续道:“地下钱庄的客户大多以朋友介绍为主,要有互信和关系网。地下钱庄的人不管资金的来源,他们不怕走私的钱,最怕的反而是贪污腐败官员的钱。因为这样的钱数目很大,出问题牵连也比较大,或许可以放出点风声,让地下钱庄的人不敢接那个家伙的单。”
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好,不管这个办法管不管用。
韩博急切说:“聂主任,我对那边情况不是很熟,您能不能再帮个忙,帮我放个风声。”
“可以,我可以帮你放出点风声,到底能不能奏效就不知道了。”
……
再三感谢,挂断电话。
该想的办法全想了,接下来该这么办,似乎只能等各条线的消息。
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不行,端起碗筷继续吃,狼吞虎咽吃完,又一个老同事打来电话,尽管有可能导致手机占线,但这个电话不能不接,不接心里总有根刺儿。
“老程,从东山回来了?”
“刚到家。”
程文明语气有些沮丧,很失落地说:“韩局,跟你说一声,这次又白跑一趟,提取DNA检验比对,结果既不是弹棉花的,也不是被害人丈夫,我都不好意思回良庄,更不好意思见范局和宁局。”
“别想那么多,没比对上未尝不是好事,至少没证据显示一起命案引发另一起命案。”
“哎,你说我这个人,可能真钻牛角尖了,以后不再胡思乱想,踏踏实实工作,干好本职工作。”
韩博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时隔这么多年重查一起已破获的命案,在绝大多人看来真是没事找事。
现在是英雄模范,上上下下给他面子。
换作以前,总这么没事找事,早把他发配到看守所或那个犄角旮旯去了。
韩博实在没时间安慰他,只能说道:“老程,我这边有点忙,跑这么远肯定很累,好好休息,好好调整一下。等忙完手头上的事,我再给你电话。”
手机果然不能占线,刚结束与程疯子的通话,市局刑侦支队石副支队长和凤仪县公安局副局长秦景乡推门走办公室,放下一份上面有标注的地图。
“韩处,那两个男子的身份暂时没查出眉目,不过有人在戴辉潜逃当日深夜见过套牌奔驰轿车,见过那两个人。”
“在这个位置?”
“新寨乡下坡村的一个私人加油站,很小的一个加油站。非常偏僻的一个小山村,在山脚下,路况极差,迄今没通公路,平时只能看到农用车和面包车,有轿车去加油,而且是奔驰,加油站老板印象深刻。”
凤仪县跟雨山县差不多,山多地少,经济又不发达,导致交通极为落后。
不像思岗老家,不光城乡公路非常发达,近年又在搞“村村通”工程,到处都是硬化路面,道路四通八达,想刻意绕开收费站,想刻意绕治安卡口,太容易不过。
这里汽车能通过的路很少,秦景乡在地图上标注的这个位置,根本没有路!
韩博再次看看地图,抬头问:“石支队,你怎么看?”
“韩处,我询问过几个民警,这条地图上不存在的路,新寨乡距下坡村较远的几个村村民都不一定知道,城区的人更不会熟悉。我还了解过,戴辉在凤仪行骗期间,主要呆在城区,从未去过边远乡镇,他不太可能知道这条路。”
“那两个人是本地人,至少对本地比较熟悉。”
“我是这么认为的。”
“既然是本地人,为什么没人见过他们。”韩博掐掐鼻梁,又抬起头:“秦局,他们加油时不可能不说话,小加油站老板记不记得他们的口音。”
“普通话,他们说得是普通话,由于车窗有深色贴膜,当时又正值深夜,加油站老板没看清后排座上有没有人。”
“他有没有注意到其它疑点?”
“车很脏,前保险杠好像撞过,有非常明显的碰撞痕迹。”
秦景乡指指地图,接着道:“从下坡村这条轿车勉强能通过的小路,就进入两市交界的省道,再往南走有好多岔路,交通监控很少,很难追查到这辆套牌车的下落。”
“戴辉可能在车上,也可能不在车上,不管他在不在车上,这两个身份不明男子绝对跟他有一定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韩博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开动脑筋想,突然想到一种可能,猛地站起身:“二位,从我们掌握的情况看,有曾亚杰有意无意的帮着打掩护,他们这个骗局完全可以再支撑一段时间。”
“我问过郭伟,他说最后几天的通话记录显示,仍有人被表象所迷惑,受利益驱使,频频联系戴辉,想承揽金鹰湖旅游度假村及金鹰小区工程。他们胆大包天,不太可能见好就收,确实可以再骗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