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官不如现管,“韩打击”当那么大官,不会管这些小事,想赚钱还是要靠姓史的。
李固意识到“财神爷”不能得罪,急忙道:“史警官,对不起,我刚才太急,其实不怪我。打电话那会儿一个家伙出来买烟,我不能暴露身份,不能让他看见。赶紧挂掉,找地方躲起来继续帮你监视。”
“说重点!”
“好,说重点,人挺多,我只认识一个开汽修厂的杨老板。跟老婆离婚,娶了个小妖精,经常去我们滚石玩。滚石门口车位少,客人倒车经常剐蹭,我介绍过几个人去他那儿钣金补漆,就这么认识的。”
这是贼猴子的一惯风格,不管什么事都要把前因后果讲清楚。
虽然认识不到12个小时,但领教过很多次史原波已见怪不怪,不再提醒他说重点,因为对他来说这些全是重点,提醒反而耽误时间,甚至会冒出一堆其它废话。
李固回头看看,双手紧握着电话,神神叨叨说:“他们就喜欢赌,赌得大,一场输赢至少三五万。前天送一个客人去他汽修厂补漆,他正好给同伙打电话,说春节好好玩玩,说年三十晚上安全,公安要过年,不会跟平时一样抓。”
“他们玩什么?”
“二八杠,用麻将赌,全筒子,四个白板,其它不要。轮流坐庄,掷骰子,给另外三家发两张牌,其他人外围下注,下多少赢多少或者赔多少。”
新玩法,以前没听说过,史原波忍不住问:“怎么论输赢?”
“先比对子,再比点数,点数里面二八最大。一共发六张牌,一共三门,一门一门比,赢了庄家通吃,输了庄家通赔。”李固没钱玩但看人家过好几次,很专业,说起来头头是道。
这不是一家人玩小牌,这就是赌博。
史原波感觉挺靠谱,追问道:“他们一般下多大注,有没有人抽头?”
“最少五十,两百封顶,别看两百封顶,这个快,比炸金花快,倒霉的人几千块钱一会儿就没了。开赌场肯定有人抽头,抽多少怎么抽看情况,有时候赢的人给,有时候按局算。”
“今晚有多少人?”
“二十几个,一个人带五千,十个人就五万,二十个人就是十万!史警官,没跟你开玩笑,他们赌得真大。”
赌资极可能高达十万,难怪他如此积极。
史原波心里有底了,沉吟道:“我们马上出发,你先观察观察有没有人望风,有没有聚赌人员能够逃窜的后门或窗户,我会赶在大部队前面到,你指给我看一下就走,不要留在现场,不要让别人看见。”
第375章 两种摇头丸!
相识、相知、相爱这么多年,妻子变化很大,但有一点几乎没变。
每年都发誓要把春晚看完,结果每次看到十点左右便顶不住了,往年看着看着在床上或沙发上睡着,今年哈欠连天回技术大队宿舍,洗一下往床上一倒就睡,一觉睡到大天亮,手机显示几十个未接。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新年新气象,新年不放几个炮不放几串鞭怎么行?
市区不许燃放烟花爆竹的禁令名存实亡,去指定区域燃放的规定一样没得到落实,周围全在燃放,难道“只许市民点火,不许公安点灯”。
再说技术大队属于机关但不是真正意义上局机关,门口没挂牌子,许多市民从门前过都不知道这什么单位,里面干什么的,放几个炮几串鞭热闹热闹也无妨。
“嫂子,把耳朵捂好,我放啦!”
“放吧,小心点。”
小方小陈兴高采烈,用烟头一一点燃早摆好的“天子炮”,砰啪砰啪的巨响震耳欲聋,与附近连绵不绝的鞭炮声一起在城市上空回荡。
昨晚说好了,初一早上不去食堂吃饭。
韩博系上围裙,摇身一变为“韩厨”,在传达室用民警老顾的电磁炉给大家伙做饭,有汤圆、有饺子,有甜的、有咸的,汤圆好几种馅儿,饺子一样有荤有素。
五个人,把“李行长”肚子里的小家伙算上六个,一个小不锈钢锅怎么煮得过来。老顾往电饭锅里倒入刚烧开的水,很默契地打起下手。
“韩支队,先下素馅儿的还是先下荤馅儿的?”
“先下素馅儿的。”
“北京人过年都要吃饺子?”
“都要吃,昨晚食堂没做饺子,今天补上,不然这个年她感觉没过。”
李晓蕾换上一件很喜庆的红色羽绒服,看完热闹跑进来问:“二位,是不是在背后说我坏话?”
“怎么可能,今天过年,只能说吉利话。”韩博把已经煮熟的汤圆盛起来,转身笑道:“里面有水龙头,快去洗手,洗完手吃饭。”
“李行长,我们在聊北京人过年的风俗呢。”
“是吗,这您得问我……”
提及老北京人过年的习俗,“李行长”头头是道,天子脚下的热闹程度不是江边小城所能比拟的,三位技术民警听得津津有味,新年第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大年初一“自由活动”,这是昨天约好的。
吃完饭,李晓蕾接过钥匙,开商务车去侯厂家。中午在侯厂家吃饭,下午去谢部长家,估计要到吃完晚饭才回来。
外面车少,她也算“老司机”,韩博没什么不放心的,回办公室打开笔记本电脑,研究起关于DNA提取的国内外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