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喻生又开始观察与之相反的方向,那边的墙壁也很像。
难道真是那里?自己这就找到了?
无论是不是,上去一次总没有什么损失,何况喻生现在没有更好的选择。
二楼,不是很高,甚至没有任何围挡。
但喻生恰好是众多学生中,资质不那么高的一个,手边没有更多的工具,这会儿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沿着窗边管道攀爬。
小时候跟杭奕爬过树,但现在不是小时候……
喻生身体有些发颤,二楼不是很高,但他也有些害怕。
闭了闭眼睛,喻生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爬到了跟二楼窗户差不多的位置,还要往旁边靠过去,快结束了。
他伸长了胳膊,一点一点蹭着墙壁边沿,尽量让自己整个人都紧紧贴在墙上。
在心里叫苦不迭,自己这是何苦来哉。
“不紧张,不害怕,不紧张,不害怕……”
喻生在心里默念,摸到了窗户的边缘。
前面说了,他一向运气不好,今天却不知道是怎么了,大概走了狗屎运,又或者柏尔的运气实在是太好。
窗户紧闭,却没落锁。
喻生身体僵硬,使劲儿推开窗户,掀起了部分窗帘,能看到里面一片漆黑。
“柏尔?”喻生小声呼唤,窗边就是床,听到他的声音,床上的人影发出微小的动作。
喻生心里有了底,翻身进屋,他重新拉上了窗帘,担心这边的动静被外面谁看到。
利用通讯手环照亮了整间屋子,确实是柏尔,此刻正蜷缩着,侧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距离喻生在课堂上醒过来以后,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柏尔一直都这样的话,还不晓得会有什么后遗症。
喻生不敢相信,他的家人竟然真的任由禁制术就这样被施在他身上,放任他一人在这里强忍着。
柏尔是怎么了?犯了什么死罪吗?
喻生从怀里掏出从医务区偷来的禁制术解咒样本,干脆利落地帮柏尔解了咒,他之前都还没来得及放进收纳胶囊里,对方几乎是瞬间就有了反应。
身体的微微颤动停止了,也不再呈现蜷缩状态,身体舒展开来,眉心的皱褶也终于被抚平了些。
喻生松了口气,把空空如也的小瓶子扔到一边,一屁股坐在地上,将柏尔的脑袋放到自己腿上。
“你怎么样?”
喻生气喘吁吁的,之前一系列的动作,导致他的心跳一直没有稳下来,那时候他也没有察觉,但现在事件有了转折,身心稍稍放松,心跳声就显得震耳欲聋。
柏尔没有回答他,过了两三分钟才缓慢地睁开了眼睛,嗓子发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气音,偏头咳了几声。
喻生连忙抱住他,轻拍他的背部帮他顺气,柏尔很虚弱,但似乎恢复能力还不错。
虽然不想立刻问清楚,这个时候他最应该先好好休息一下,但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是谁对你施了禁制术?我们要不要……先离开这里?再待下去是不是还会有危险?”
柏尔偏头说了句脏话,目光中带着怒意,看向喻生的时候才变得稍稍和缓了一些:“先出去。”
喻生点头,扶他起来,柏尔将大部分|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喻生身上,喻生还以为他们要原路返回,原本还在发愁,谁知道柏尔带着他开了门往外走。
“我们……走大门出去?”
柏尔知道他担心什么,在二楼的控制器上输入了几个指令,轻声道:“好歹这里也是我家。”
整个人却带着刺骨的冷意。
对哦。
喻生暗骂自己白痴,他进不来,担心留下什么证据,不代表柏尔出不去啊,这是柏尔的家,他也有控制的权力。
柏尔指挥喻生将他扶到一架悬浮车旁,喻生这才发现,柏尔的车不止一辆。
“你能开吗?”
“可以。”
其实只要身份符合,开悬浮车又不是老式小汽车,没那么费劲儿,输入相关指令,偶尔动动手就行了。
喻生不疑有他,坐在旁边,却忧心忡忡的。
面对困难时只想着怎么解决,不在意手法,等有空回想,才知道自己这次错犯大了。
偷了战略总部的样本,骗了闵医生,顶撞了巴宓,还……还私闯民宅。
这不仅仅是开除就能解决的事情吧?会不会被控告呢?会不会被告到军事法庭去?
喻生手掌有些发抖,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未果。
正在发愁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背被一片温暖覆盖。
他低头一看,柏尔轻轻地拉起他的手,目光看过去,喻生才发现自己手上有很多细小的伤口,在微微渗血。
只是不知道是在装病的时候蹭到的,还是攀爬过程中不小心弄伤的,刚才一直没有知觉,这会儿才发现,立刻传来一些细微的刺痛感。
“没关系的。”喻生抽回手,细细盯着那些细小的伤口,柏尔收回目光。
“我们去哪儿?”喻生问道。
“回元塔,我宿舍。”柏尔哑着嗓子回答他。
喻生眼睛转了转,迟疑发问道:“会不会不安全?”
柏尔看了他一眼:“我姑姑在家里能只手遮天,在元塔混得也是风生水起,但我宿舍有禁制,她进不去,只要我不同意,谁也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