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难道水汽里也参杂了那种奇怪的东西吗？
    GOGO感到迷惑，她看得出四周的人群已经开始失控，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已经开始有人冲过去攻击那些陷入恐惧中的行人。那些人穿着阿卡姆精神病院的橙色病号服，都不知从哪里出现，但惟独他们看起来神智清醒。GOGO下意识地后退到阴影里，躲进一条无人的角落。在GOGO背后是一条楼上延伸下来的排水管，沿着水管往上爬，GOGO一直爬到屋檐上，然后半蹲在瓦砾上，眯起眼睛俯视街上的境况。
    看样子是恐怖袭击，有人在地下水管道里撒入了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药……就和克莱恩医师对她和蝙蝠侠用的东西一样。
    但为什么她一个人没事？难道，是蝙蝠侠救了她的时候给她注射的解毒剂有抗性？
    GOGO保持着镇静，她低头凝视着被白雾笼罩的奈罗斯岛，制造混乱的不仅仅是从阿卡姆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病患”，还有一些穿着古怪装备的蒙面人……看起来，就像是日本古代的那些忍者。
    他们是什么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明显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但是GOGO心里很疑惑，在她看来哥谭市早已成了犯罪的深渊，策划这起恐怖袭击的人从中得不到任何好处。还会有任何地方比这里有更多的罪恶吗？对比这座城市的犯罪行径，恐怖袭击本身都显得相当无聊。
    或者说，策划这场混乱的人纯粹只是为了制造这样一个场面而已？仔细想想如果这些毒气被散播到哥谭的话，无疑对一个城市是场毁灭性的打击。
    GOGO微微皱眉思索着问题，她感觉到了压力。眼前的情况最明智的就是按兵不动。
    很快底下的人群已经散去了一波，但GOGO又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影慌慌张张地逃了过来。是瑞秋，GOGO有些惊讶她这种时候还在到处乱跑。瑞秋身边还带着一个小男孩，男孩似乎也中了毒，无论看到什么都是一副惊恐的表情。
    “你们逃不了。”
    在瑞秋身后有一个骑着马戴面具的男人追赶过来，那个面具似乎有点眼熟，GOGO一下子就记起似乎克莱恩当时戴过——但是他想干什么？
    “除了恐惧本身，没什么值得害怕，我能帮助你们脱离苦海……”
    “啊——！！”
    没等克莱恩把话说完，瑞秋已经向他射出了电击防身器，克莱恩惨叫一声，被发狂的马不知带到哪去了。
    做的挺漂亮。GOGO忍不住轻轻嗤笑一声。对瑞秋竖起了拇指。
    然而瑞秋和男孩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克莱恩跑远后，周围的雾中又隐隐出现了几个人影。一群穿着阿卡姆精神病院服的男人们将他们包围了起来。那些人看到瑞秋之后，一个个都拔出刀向两人逼近过去。
    “……”
    瑞秋的表情很惊恐，但她还是紧紧抱着男孩，并用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枪，瞄准了接近他们的那些人。
    “别靠近！”
    她大声尖叫着，但是她的威胁没有任何效果。
    看样子不帮助他们不行了。
    一直半蹲在屋檐上的GOGO看了太久的戏，她又变得面无表情，抬起左手腕看了看时间，然后抽刀丢掉刀鞘，毫不犹豫地从屋檐上跳了下去。
    那群人中为首的一个秃头正在嘲笑着瑞秋举枪的姿势，他步步进逼地走近瑞秋，手中的匕首在夜色下有着阴测测的反光。
    瑞秋瞪大了眼睛，绝望而无力地继续举着枪。而这瞬间，穿着水手服的女孩从天而降，她的深蓝色衣服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双手中握着一团刺破黑暗的锋利。
    没有惨叫，因为死亡比惨叫更迅速。
    秃头男人胸口喷出一蓬鲜血，脸上的表情甚至来不及切换成难以置信的样子就倒下了。
    瑞秋呆滞地睁大双眼，她看到那个女孩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整个人如夜中鬼魅般闪避、翻腾、跳跃。
    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任何停滞，四周响起连连惨叫，女孩的刀尖绽开了无数血花。几乎是在一呼一吸的片刻之后，周围那些逼近瑞秋的暴徒都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你……”
    瑞秋惊讶地盯着女孩，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切似乎已经结束了。
    “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吧，检查官小姐。”
    GOGO扭头看了她一眼，表情冷漠而麻木。然后她忽然举起剑，指向自己右手上空的方向。
    血水顺着刀刃缓缓滴落，滴答滴答，血线隔开了她和那个黑暗的角落。
    “我知道你在那里。是你么，蝙蝠人。”
    “……”
    一瞬间的沉默后，黑暗的角落瞬间出现了一个漆黑色的人影。
    “我有重要的事情去做，感谢你替我解决了麻烦，但是我并不赞成杀人。”
    那个高大犹如恶魔般的影子发出低沉的声音，GOGO这次终于看清楚了他的样子，非常严肃认真的眼神，下颚线条分明，或许面具下面是个还算英俊的年轻人。
    “是吗？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么。”她又忍不住想笑了，这是她今天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真是典型的理想主义者。
    “你可以有更多选择，并非要执着于最极端的做法，认真思考，就会找到更多答案。”蝙蝠侠远远地注视着她，伴随着留下的话语，身影迅速消失在雾色的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