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陪同玉絮去了珍珑阁,店里的人原本是笑着迎上来的,待走的近了瞧见玉絮的容貌,稍有一僵,有些疑惑的呢喃:“姜姑娘,你不是……”
那女子侧目看向楼梯处,二层是贵客的专厢,里面备好了茶水点心,有什么新上的宝贝,稀罕的老物件,都会由掌柜的送入厢房,让贵客试戴挑选。
她疑惑的是,姜姑娘不是在天字厢吗?这才来了没一会儿,何时又出去了?而且……那女子仔细打量着玉絮,觉得这姜姑娘怎么看着有些奇怪,可她一时又说不上来。
海棠心揪,偷偷去瞧玉絮的脸色,看着倒是神色如常。
玉絮淡笑:“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姜姑娘……”
“啊……应当是小人认错了,姑娘莫要介怀。”那女子面露惊奇,小声说道:“难不成是姐妹,否则怎会生得如此相像?”
“海棠?”
忽闻一声喊,海棠闻声看去,便见着春香从楼梯处下来。
姜玉蝉果然在这里。
海棠的目光轻蔑的从玉絮脸上越过,笑着迎上海棠:“海棠,将军在这儿为我家小姐定了两套头面,掌柜的正拿给小姐试呢,你呀你,嘴巴够严实的,上次见面怎么也不偷偷和我说说,弄得我也跟小姐一样,又惊又喜。”
“那两套头面……”那两套头面分明是韶渊做给玉絮的,那时姜玉蝉脸都没露,根本无人知道她回了长安,如何是定给姜玉蝉的?海棠欲言又止,她摸不准这是韶渊想要物归原主的意思,还是掌柜的认错了人。她只是一介丫鬟,不敢问,也不能问。
她只是觉得很对不住玉絮,人是她带来的,也是她带人来试头面的,如今这幅局面,想必玉絮非但尴尬,心里更是难受极了。
她值得打圆场,先将玉絮带离这是非之地:“我就是路过,着便要走了,着急着采办一些东西回去呢。”
“你是后院的丫头,何时需要你来采办?”春香拉着海棠:“你同我去见见小姐,她有许多事好奇想要问你呢。”
海棠不动,只道:“确实不大方便,下次得了空,海棠定去拜见姜小姐。”
“海棠,许久不见,你倒是见外许多。”说话的,是正由掌柜的陪同,从楼梯上款款而来的姜玉蝉。
见到姜玉蝉的那一刻,玉絮本能的将头埋得更低,同海棠一并朝她福身行礼:“姜小姐。”
姜玉蝉扶了扶髻上的玉簪,这玉簪正是韶渊在这里定的那套头面,她含笑瞧着玉絮,有些得意的对海棠说道:“海棠,阿渊为我定的这两套首饰,我很喜欢,我喜欢什么,这么多年也一直是他最清楚。”
海棠不知如何接话,只能道:“姜小姐花容月貌,戴什么首饰都是锦上添花,自然是好看的。”
姜玉蝉笑了一阵,目光定定落在玉絮鬓边的紫yan花钗上,凤眸半眯,隐隐露着凶光。她朝玉絮伸出手:“这钗子……我瞧着怎么有些眼熟……”
那是韶渊送给她的发钗,他送给她时,是亲手为她戴上的。
玉絮退后一步,看看躲开姜玉蝉伸过来的手,她不想让姜玉蝉触碰到这支钗子。
手顿在半空,姜玉蝉摸了个空。姜玉蝉自漠北回来,性情大变,暴躁易怒,动辄便打骂下人,看此情景,春香心中一惊,果然,便听“啪!”的一声,姜玉蝉一巴掌重重甩在了玉絮脸上。
“姜小姐!”玉絮脸被打偏向一边,若非海棠扶着,险些站不住。那一巴掌姜玉蝉用尽了力气,竟将玉絮的嘴角都打得开裂流血。
姜玉蝉盛气凌人,上前一步揪过来拉扯玉絮的头发,与玉絮争抢着她头上的紫yan花钗。
“你这个小偷!这分明是我的钗子!”姜玉蝉已然失态,像是一个疯子,掌柜的上前劝架都拉她不住,她伸手抓牢着玉絮的脸,用脚踢她的腿,用手去撕扯她的衣服和头发,发疯似的大喊:“还给我!你还给我!”
“这是我的钗子!”玉絮一面护住脸,一边与姜玉蝉拉扯推搡,这明明是韶渊送给她的钗子!就算韶渊将她当做是姜玉蝉的替身,但那钗子却是韶渊亲手送给她的!
玉絮不能推让,也不想退让。
然而她却听姜玉蝉忽然尖利的笑出声来:“你的钗子?你的钗子上,如何会刻着我的名字?”ΓΘцЩёηщц.dё(rouwenwu.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