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星君酒量比麻雀还浅,没一会儿就抱着酒坛子砸吧嘴去了,玉翎仙君放心不下宝贝侄女阿凝,便从司命星君屁股底下扯了命格簿子来看。
狭长的凤眼带着微醺的醉意往那命格簿上一扫,玉翎仙君就气得不行,反手就将命格薄朝司命星君后脑勺一乎,怒骂道:“下流!”
司命星君还迷瞪着,玉翎仙君就在一旁跟放炮似的一连串的骂道:“司命你小子本事了是不是!阿凝下凡是需历情劫无错,但谁让你用笔杆子这么糟践她?你司命笔呢?笔呢!看小爷我不给你折了它!”
司命星君被按头去看簿子上书写的命格,瞧见阿嫣竟将谢徵羽囚禁起来,日日在沉颜面前行男女之事时,他吓得打了个酒嗝,且差点被其噎死:“这……这这……”
不待司命星君解释,玉翎仙君伸手继续在他怀中找着司命笔,只道是:“阿凝历劫迫在眉睫,小爷我请你喝这瑶台玉露,为的就是你早些将这一世写死,好让她赶着去投下一世的胎,你可倒好,借着酒劲想来点刺激的?拿我家阿凝来练手了!”
“不、不是!你往哪里摸啊!”司命星君一个劲的晃着脑袋,他被玉翎仙君摇得清醒了许多,这会儿自己摸出司命笔,眼神复杂的盯着这命格薄子,有些焦急,显然也是想着要如何将这剧情扭转回来:“这剧情就算拿天雷轰我,我都不一定能写出来,真、真不是我!”
“先前我确实借着酒劲,改了阿凝公主那错乱的命格,但我写的分明是……分明是鄢嫣想要剜去沉颜的眼睛,但被谢徵羽留在沉颜体内的叁分修为所伤,瞎了眼睛的应该是鄢嫣而非寇善……”
司命星君道:“故事发展到后面,应是寇善剜去自己的眼睛给到鄢嫣,同时天墉城陷入危机,而只有沉颜与谢徵羽才能挽回局面,鄢嫣为护天墉城,将自身修为尽数渡给沉颜,又将眼睛还给寇善,最后以身铸印才是……”
听到原本的剧情,玉翎仙君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抬手继续去乎司命星君的后脑勺:“这都是什么破剧情,你这样写就不作践我们家阿凝了吗!”
“所谓情劫,自然是要先伤情,再堪破。不伤情,便看不破,看不破,如何渡的了这劫数?小仙也是没有办法……”司命星君道:“只是……这命格叁番两次自行修改,与原有剧情有出入吗,应也与帝君有关……谢徵羽的自我意识,应是影响这一切的关键。”
他主要安排的是凡人的命格,而阿凝与帝君本就不是凡人,法术修为乃至仙阶,都远在他之上,因此为他二人凡世书写的命格,若不受控的与原有剧情产生差异,也是情理之中,不难解释。
只是阿凝这边耽误不得,为免发生更大的变故,当务之急是将南辕北辙的剧情给圆回来。
司命星君抬手删了自己一巴掌,这下酒是真的醒了,他推开案上堆积的案牍,撸起袖子,提笔落墨。
……
这样的操作,阿嫣无知无觉。
她夺取了谢徵羽的叁成功力,修为大增,也正因此,都不用她父亲鄢沧海出关,阿嫣一人便能战胜欲以此可乘之机前来寻仇的萧家众人。
虽然凭一己之力还是有些吃力,但她最后到底是扼住了为首之人的咽喉。
“萧清源有此下场,不过是他咎由自取,萧家主若不明是非,助纣为虐,只怕你儿子丢掉的便不止是他的命根子。”
容颜俏丽,好看的杏眼中蕴含的却是涌动的肃杀之气,阿嫣冷声说道:“我会要了他的狗命。”
这时候的阿嫣,像极了玉致。
相似的容貌,相似的处事。
自然免不了同样被人指着鼻子骂道:“妖女!”
事出反常必为妖,阿嫣的修为虽是翘楚,但远不至于能在萧家家主萧远望之上。她之所以能单挑萧家众人,谢徵羽那六成功力功不可没。
旁人并不知道,因此才会被萧远望煽动,认为她是投身邪魔外道,与妖邪无异。
萧远望虽是信口胡说,故意败坏阿嫣的名声,想引众人对她甚至天墉城进行讨伐,然却说中了一点,阿嫣的的确确在修行上,走火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