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太感动了,别在马路当中哭。”我不耐烦地踢了一下父亲的屁股,他抹着眼泪一边哭喊着“女儿学坏了”,一边蹒跚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别吵了,我们快去宾馆放掉行李吧,明天的行程才是拉斯维加斯呢。今天是自由活动时间,等等我要去给熟人买点手信……对了你要叫特殊服务的时候记得带上我一起过去,你太蠢了,我比较担心你会被妓.女骗。”
“……呜呜呜……”
“吵死了!”
我不耐烦地拖着哭哭啼啼的父亲跑到街边拦下一辆出租车,然后在司机的帮助下将我俩的行李一同扔进了车后箱,父亲像是受了什么很大的打击一样一直捂着自己的脸擤鼻涕,那巨大的声响引来司机不时瞟来的鄙夷眼神。
放好行李以后我将父亲赶进了后车座,自己跟着一起坐进去后顺手关上了车门,然后用流利的英语告诉司机我们要去的地点。
“阿翠你英语学得真好。”父亲吸了吸鼻子,抹掉眼泪看了我一眼说:“真厉害啊……发音简直无可挑剔。”
“……”那是自然,日本人因为他们自身文字的发音缺少了“er”这个读音,因此大多数日本人是根本无法学好英语的,就连学校里的英语教师的发音都非常糟糕,好歹我重生以前也是个中国人,英文还算学的不错,他们跟我相比自然有很大差距了。
到达宾馆以后,大厅里有一个疑似保安的黑人见到我们以后立刻凑了过来,指着我们的行李打着手势比划了一下。
“我知道,他意思是要替我们拎行李,国外电影里经常会有这种剧情发生,呀果然是美国人服务地道——”父亲得意洋洋地转头对我说,然后兴冲冲地想要把行李箱交给黑人的时候,我抬起脚狠狠踢了他一下小腿,一把将父亲的行李箱夺下。
“干什么阿翠!”父亲抱着小腿嚎叫了起来。
“No,I don’t need any help!”我面无表情的盯着黑人拒绝道。
黑人很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摊手耸了耸肩转身离开了。
我扭过头没好气地看着父亲说:“国外的电影没告诉你这是要交小费的么?给我自己拿着,我们没有多余的钱给他。”
拎一次行李的小费就从一美元起步,这简直就是敲诈!我给酒店里的其他顾客拎行李让他们每人付我一美元好不好啊?这就是该死的万恶资本主义社会!
“……好吧。”父亲悻悻地咕哝了一声,拎起行李垂头丧气地跟着我去柜台前取房间钥匙。
回到房间后卸下行李,我立刻飞扑到床上打了个滚,虽然并不是什么高档酒店,但里面的床比我家的床大多了,家里只有一只床,而且是爸妈曾经一起睡过的。五岁以后我就睡不下婴儿床了,那时候时候我便开始打地铺,直到父亲和母亲离婚以后,他坚持“生长期的孩子需要良好的睡眠”便把他们一起睡过的大床让给了我。我们家太穷了,父亲舍不得花钱买新床,一直坚持睡了好多年的地铺。
……虽然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我还是非常感激老头子,放心吧臭老爹,我一定会赚到钱让你过舒适生活——
父亲兴冲冲地抓起桌子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音响里突然传出了一阵女人的娇喘声,几秒后屏幕上跳出来了少儿不宜的十八禁画面,吓得他手忙脚乱地立刻转台。
“搞什么啊!竟然是付费电视!”
其实我想告诉他没关系想看就看吧,反正这些东西的口味远远没有他收集的电车系列来得重,我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啊,这是很正常的生理需求,而且他和妈妈分手了多年也没有过其他女人,也没有钱招.妓……会沉迷这些成人影视从中获得自我满足实在是太正常了。
“老爹,我说……”
不过正在自己要开口的时候,我突然闻到了不知道从哪飘进来的一股烧焦味道,呛得我咳嗽了好几下。
“……着火了吗阿翠?”父亲呆愣了一下,慌乱地往屋里四处张望了一通。
我们的房间没有动静,但显然这酒店的房间隔音并不怎么好,我听到了隔壁房间响起了一个男人大喊大叫的声音。
“………好像是隔壁房间,我去看看。”
如果是着火的话,为什么他不直接逃出屋子……
我想多半是隔壁房间的人遇到麻烦了,尽管理智告诉我还是少管闲事比较好……但若是火烧过来的话我们今晚岂不是要自己掏钱换家宾馆住了!
于是我立马从行李箱里抽出信长的牌位,冲出房门后用力敲了隔壁房间几下门:“有人吗?!需要帮助吗?!”
显然里面的男人听到了我的声音,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叫了起来。
“Help!!”
宾馆房间门都是插卡式,我显然没有钥匙无法进入,若是要破坏这扇门的话赔偿费一定不是我可以承受的,我冷静地思考了一下,于是立马扭头对走廊另一端的服务生大喊:“107室着火了!”
等柜台的工作人员急匆匆地赶来打开房门的时候,一股浓烟顿时从屋内涌了出来,呛得几个拿着灭火器的人直咳嗽,原来是屋子里的窗帘烧起来了,而且更不走运的是,我们巧合地撞见了绑架现场——两个男人正试图搬运着一个倒在地上的高个子青年。
那是两个看起来并不怎么年轻的白人,身边还带着刀与枪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