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前面就出现了一片身影模糊不清的亡灵挡住了我们的道路,野田汀抓着我的胳膊瑟瑟发抖,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惊呼了起来。
“翠君……我怎么觉得那几个灵的脸有些眼熟呢?”
我不太喜欢野田汀这么一惊一乍,但考虑到这种压抑的状况下也许会让他害怕,于是尝试着调节气氛故作幽默地转头看着他问:“什么?里面有你的先祖大人吗?”
说着的同时我努力扯起了一个让自己看起来友好点的笑脸,尽管脸上的肌肉还是十分僵硬。一般这些灵魂都是死于非命,它们记不得生前的任何事情,除了怨恨以外没有其他的感情,但多数情况下无法对他人造成伤害,所以没必要害怕它们。
“……不是啊!不要开这么可怕的玩笑!”野田气恼地瞪了我一眼,神色堪忧地盯着这些挡在楼梯口的亡灵,喃喃道:“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他们和那些被破肚的受害者长得一样……”
“你确定?”我停下了脚步,也上下打量了眼前面的几个亡灵,尽管我从来都没见过那些受害者长什么样子。
……为什么被鸟杀死的死者灵魂会徘徊在这里无法离开?我开始产生了种种很不好的预感,果然有人做了些什么吧。
“翠君……它们太可怕了,你能否把信长公放出来……”野田汀打了一个寒颤说。
“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这些家伙们没有意识,别引它他们的注意力。需要合体的时候我会叫出信长公的。”我面无表情地对野田汀说,屋内的窗很不科学的开在了朝北的方向,因此光线并不是很好,于是我从包里掏出了一只手电递给野田汀,然后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绕过了那几个的亡灵,顺着阶梯上了二楼。
越是往里走那诡异的香味就越是浓郁,二楼一共有六间房,卫生间首先被我排除在外,我不理会野田汀径直走到最里面有锁的一间屋,掏出铁丝如法炮制地开始撬锁。
“唉?翠君你不检查一下别的房间吗?”野田汀打着手电四处张望着,心虚地问。
“没必要,上锁的房间比较可疑。”我拿出铁丝开始摸索着寻找锁眼,对站在一旁的野田汀说:“对了手电照一下这边,我看不太清楚。”
似乎那奇怪的香味就是从这间房间里飘出来的,闻的多了以后非但没觉得舒服,反而胃里感到隐隐有些作呕,情绪却变得意外亢奋。
“啊真是的……”野田汀抱怨着把手电的光照了过来。
撬开门锁以后,我让野田汀退到一边,抬起一脚踹开了房门,然后和他同时贴到墙背后躲了起来。
等了数十秒后,见屋内没有飘出什么诡异的东西,于是我把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房间内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几乎没有一丝的光,我终于忍受不了手电筒的微弱光线,索性直接打开了墙上的日光灯开关,于是这让野田汀又叫了起来:“这不好吧!”
“罗嗦。”我示意他安静,日光灯亮了以后,我终于看清了被封锁的那间屋的全貌。
这也是个很普通的房间,除了地上摆着的那只可疑巨壶。似乎香味就是从那个壶里飘出来的,打开房间以后,那股味道就变得出奇的浓郁。然而令人觉得疑惑的是,与外面的那副异常不同,这间屋子里竟然连一个亡灵都没有,似乎外面的那些灵像是在恐惧着什么,都刻意远离着这里。
“那是什么?”野田汀不安地盯着那个壶问。
“可能是比诅咒袋更高级一点的东西,诅咒壶吧。”我托着自己的下巴说。
看样子所有的疑点都在那个壶上了,尽管还不明白那些亡灵是怎么回事,不过我想我们已经快要接近真相了。
“我们先调查那个壶。”我转头对野田汀说,同时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净化符。“为了以防万一先把这个贴上去。”
野田犹豫着点了点头,然而这时候,昏暗的走廊里的一排灯突然都亮了起来。
“那可不行……不会让你们妨碍我们的。”
房间外头传来了一个不太年轻的声音,我一愣,整个屋子里的磁场全部被灵干扰了完全没注意到有人的存在,立刻握住木刀和野田汀一起戒备地转向门口。
进屋来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看起来五、六十岁的样子,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房间中央的那个巨壶,脸上的表情相当古怪……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哦?是幕后黑手来了吗?”我冷冷地盯着他说。
“话可别说的那么难听。”他笑了笑,把视线移到野田汀身上讥讽地说:“不知道有什么贵干让伟大的刑警大人在下班结束后的时间私闯我们小小的鸟类保护协会?哦看我这记性……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这里的馆长小早川秀人……”
说着他装模作样地对野田伸出了手,野田皱了皱眉,犹豫地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副手铐。
“恐怕您得跟我们走一趟了,我们怀疑您和这一起连续杀人事件有关。”
“哦?证据呢?”馆长不屑一顾地嗤了嗤鼻,扯起了一张非常难看的笑脸盯着我们说:“没有证据吧?那就请你们闭嘴,如果你们再不离开的话,我倒是反要控告刑警先生撬锁私闯我们的公益设施了。”
“那,那是翠君干的……”野田汀一时有些语塞。他显然没考虑到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做,老实说他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