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男孩倒是意外的懂事,对了他到底叫什么名字……
——放课后——
这都要怪昨天的变态暴露狂,他耽搁了我不少时间,而且让我做了回毫无意义的事情,浪费了一张好不容易才画好的符咒。
虽然最终我从他那里收了一万块。
今天不能再被这些事情分散注意力了,我想我应该去医院里调查一下铃木同学,他到底遇到了些什么事情是不是真的被多装了一条腿,如果这是真的话,他就不得不去做截肢手术了。
哦,至少他比小原同学走运,我想他们可以商量一下,比如把从铃木同学那里截下的腿装回小原同学身上。
我拎着书包走出校门的时候,发现来接学生回家的家长们又变多了,为此我不得不费力地从人堆中挤了出去,然后回到大马路上,招手拦下了一样TAXI。
“去哪里?小姑娘。”司机问。
……啊,我并不知道小原明在哪家医院!
我突然想了起来,光花田町的医院包括小诊所就有三四家了,我并没有恐山安娜那种占卜能力!无法确认他们在哪家医院!
“啊,对不起。”我有些尴尬地说了声对不起,然后赶紧拉开车门从中跳了出来。
早知道就应该问下他们班级的学生了,不过我说自己要去探病的话,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感到奇怪呢。
出租车司机失望地抱怨了一声,然后把车开走了。正当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的街道拐角处的死胡同里传来了一声惨叫,立刻把我的思绪拖回了现实。
“!!”
出现了吗!
我立刻拽紧书包拔腿朝惨叫声的源头跑了过去,虽然我是幽灵吸引体质,但每当自己主动想要找妖怪的时候,那些东西却偏偏不会出现。
我飞快地冲过转角处,手脚麻利地从书包里掏着用自己血画的符咒,但是我晚了一步,胡同里的水泥地上有个男孩倒在一片血泊中,他的身子弓得如同一只虾,浑身痉挛,痛苦地哭喊呻吟着。最可怕的是,男孩的腿硬生生地被人剁去了半截,切口干脆且整齐。
他的身边似乎还有一只被遗弃的书包,看来他的朋友似乎丢下了他,一个人逃走了。
但是被我找到了。
我嗅到了那东西的残留气味,正打算跟着这些痕迹追上那妖怪的时候,突然被人一把死死地抓住了小腿。
“救……救命……”
我低下头去,看到男孩涕泪横流地看着我哀求道:“好痛……我要死了……呜哇……”
不能丢下他不管……但也不能放过那妖怪,受害者的数量不能再增加了。
“放手,很快就有人会来救你了。”我皱眉看了他一眼,就算自己留下来也帮不了任何忙,还不如让男孩好好的看清现实。
是的,就和我一样,憎恨那些妖怪吧。
“不……不……”男孩死死的拉着我的脚裸,鼻水和泪水混合着淌到了嘴巴里,看似几乎快崩溃了,但力气却大得惊人,让人无以挣脱。
眼看着那妖魔的残留痕迹变得越来越薄弱,它就像是一个记号一样,如果妖怪不是故意想要留下“访问记录”的话,那个印记很快便会消失无踪,很快就会有人发现他的,我并不是什么好心肠的圣母慈善家,没有任何多余的精力与空闲来安慰这个可怜的男孩。
更何况……
“你为什么要来这条平时都不会有人经过的死胡同呢?”我皱眉看着他,捡起了地上那个被丢下的书包,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有一个装着钱的信封袋。
大概有五、六万日元的样子。
“哇哦,真不少呢……”我把那个信封袋塞回了书包,面无表情地看着男孩说:“作为一个小学生是不可能随身带着这么多钱,那么……你是敲诈同学的那一方,还是被勒索的一方?”
这种事情在中小学生中很常见,他们会选择在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敲诈,勒索软弱无能的同学,所以这个男孩才会出现在这鲜有人经过的弄堂里,并被妖怪砍掉了腿。
虽然不清楚细节,但是我大概能猜到不少。
“这种事情怎样都好吧!我现在要死了……我只是想让小茂去给我们每人买台新的游戏机而已……”
男孩哭喊着说道,他的伤口仍然在不停地流着血,然后他终于晕了过去,紧紧抓着我脚腕的手终于无力地垂了下来,我可以摆脱他了。
但是……
“啊啊啊!!真烦人!”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终还是败了下来,于是极不情愿地蹲下了身背起那个失去了意识的男孩,把他往胡同口处拖去。
……算了,还是先救这家伙吧。
背着男孩走出胡同,几个经过的路人看到那个断了腿的男孩,都惊慌地大叫了一声。
“帮个忙,把他送去医院。”我皱眉对他们说,然后把背着的男孩交给了一个成年男性,正以为这次可能又失去了砍脚婆的线索的时候,我突然注意到在街道交叉路口不远处的邮筒旁边,站着一个三米多高的人形庞然大物,通体散发着透明的红色,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一样忽明忽灭地闪烁着。
它似乎正在吞噬着什么。
我不由得呆住了,突然一阵类似恶意电波一样的超声波袭击了我的耳朵,一瞬间我感到自己似乎听不出声音了,像是有金属在大脑里摩擦一样,让我感到头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