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童皇这番话完全达到了反效果——步惊云不等他说完就眼泛寒光浑身杀气地冲了上去,剑气纵横直令几人不敢硬抗,连连后退。
幽若听闻此言脸色煞白,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冰窟窿里——秦霜见状连忙说:“师妹!师父的本事你我都清楚得很,可别被这老匹夫骗了!”幽若回过神来,当即就要加入战团。
就在此时,天池十二煞们眼看就要支持不住的时候,忽地一股饱含强烈威压的剑气朝着步惊云迎面而来——步惊云心下一凛,知道这剑气绝对不简单,立刻不再攻向天池十二煞,挥剑向着剑气而去——虽说挡下了那剑气,但手中的凝寒剑却赫然断成了三截!
步惊云当即退回幽若和秦霜的身边,天下会众人见此变故,一时都面色严肃,强烈地戒备起来。
一股锐不可当的剑势向天下会的六人压来,连步惊云额上都隐隐渗出冷汗,其余几人更是有了支持不住的感觉。
童皇几人见此情况大喜过望,知道是己方的援手来了,想要一起对付天下会的几人,却被那剑势阻隔在外,进不得半步——童皇知道这定是来的高手不屑于与自己等人联手,也不恼,只是顺从地和手舞一起架着重伤的足蹈、略显疯狂的妇随一起向后退去。
月光下的枯叶上渐渐浮现出一个人影,乍一看上去,就像是一把剑!
老者的身影渐渐浮现,他穿着朴素的灰白麻布衣服,须发皆白,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小看这个和平凡扯不上半点关系的人——这个,剑一样的人!
秦霜看到此人,骤然想起一个情报,心渐渐地沉了下去。
那老人只站在那里,越来越盛的气势就已经压得众人无法反抗,步惊云眼里寒光闪现,双拳紧握,想要做最后一搏!
老人似乎看出了步惊云的想法,他漠然地看了步惊云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却在看到步惊云的一霎那微闪了一下,他轻轻地叹息:“可惜……可惜你今天必须要死,否则……十年之内我又能看到一把好剑……”
秦霜顶着巨大的压力艰难地开口说:“剑圣前辈……居然自破誓言来和我们几位小辈为难?”
原来……这老人就是剑圣——早已封剑归隐的剑中之圣!
剑圣漠然地说:“我也是独孤家的人。”说罢并指成剑,就要做最后一击——他根本不屑于拔出自己腰间的剑!
众人见此情形也不甘心待死,皆奋力提气,势要做临死一争!
步惊云握紧双拳,苍白的手上青筋暴起,他死死地盯着剑圣,自身气势已提升到最高——他不甘心,不甘心死在这里……要是他和幽若、秦霜一起死在这里,那师父……他不甘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另一股剑势忽而迎向剑圣那威势惊人的剑势——这一股剑势只是淡淡地,如水一般,却就这样微微荡漾着消去了剑圣的剑势,一点儿痕迹也没留下。
天下会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却又疑惑起来——这人……是谁?步惊云感觉到这剑势,心下微微一动。
剑圣那漠然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的语气里带着惊讶还有深深的感慨:“你……居然也来了。”
丛林的另一边,一个黑衣汉子缓缓走过来,他唇上蓄着稀疏小胡,双目流露一种令世人不敢侵犯的孤高威仪。他缓缓走来,像是另一把剑,却和剑圣完全不同,这把剑……似乎饱历沧桑……
幽若和秦霜见到此人,眼里都出现了疑惑的神色;而步惊云则是眼神一亮,目光灼灼地向那黑衣汉子看去。
那黑衣汉子也看向步惊云,眼里闪过一丝流光,微微扬声说道:“不过五年余未见,你竟然已是绝世高手……果然资质非凡……”
剑圣定定地看着这慢慢走来的黑衣汉子,幽幽地说:“你要阻我?”
黑衣汉子目光毫无波澜地回望剑圣,语气平淡地说:“是。”
剑圣扫了步惊云一眼,说:“他是你何许人……你大可带走,不过其他人你就不要多管了。”
黑衣汉子淡淡摇头,说:“六个人,都带走。”
剑圣面含怒气,大声说:“你故意和我作对?”
黑衣汉子平淡地说:“不过是受人之托。”
剑圣冷笑一声,说:“你居然会有朋友?”说罢不待黑衣汉子再说什么,又说:“不论如何,此事关乎独孤家生死存亡,我绝不会就此罢手!”
说着剑圣拔剑而起,瞬时剑尖就到了黑衣汉子的眼前。
黑衣汉子双手一抬,四周的枯叶纷纷交错,“叮叮”地打在剑上,剑圣的剑顿时走偏。
剑圣气势暴涨,又是一剑挥出——顿时流光四射,连天上的明月也要黯然失色——黑衣汉子却依旧毫无表情,一挥衣袖,似有万道剑光闪过,又似乎只是随意而普通地挥了挥衣袖,剑圣的一剑之威已荡然无存。
剑圣瞪大了双眼,说:“你……你突破了?”
黑衣汉子淡淡地说:“是。”
剑圣若有不甘而又无奈地说:“我终究是大不如你……可是究竟是谁能请得动你?究竟谁能做你的朋友?”
黑衣汉子毫无语调地说:“他并不是我朋友,只是多年相交的故人……他于我突破有助,但有所求,我必助之。”
剑圣惊讶地说:“什么!他助你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