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来的一年里夏雪宜逃跑过好几次,每次逃跑被抓回来,何教主都会狠狠整治他几番,待得他实在受不了了这才作罢。然而当何教主渐渐“放松警惕”,对夏雪宜稍见温柔之后,夏雪宜又要策划逃跑……就这么来来去去秋去春又来,斗智斗勇多次均宣告失败后,夏雪宜终于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这杀千刀的命运……既然无法反抗,干脆享受算了!
殊不知何教主对这种你逃我追的惩罚游戏满意非常,完全将其当做情趣来看——能一次又一次地将夏雪宜这样的人玩弄于鼓掌之间,那滋味可真是妙不可言。
第20章
夏雪宜基本认命了,在之后近半年的时间里都没有了再度逃跑的意向,何教主反而觉得有些失落了,这么乖顺的夏雪宜简直都不像当年那个狠绝的金蛇郎君了,总让何教主觉得有种找不准报复对象的失落感,于是何教主便把精力放在开发多种新道具新花样上,每天晚上玩得不亦乐乎。
悲剧的夏雪宜很快就发现这个五毒教的教主可真是越来越恶劣了,再这么折腾下去,他简直都不用起床了,更加别想再做其它的什么事了。于是在某天晚上完事之后,夏雪宜知道此时何教主心情比较好,连忙抓住机会,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我有事求你……”
何教主颇为玩味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此时的夏雪宜什么也没穿地窝在教主怀里,长发披散,身上还带着暧昧的痕迹,表情十分恭顺,但何教主可没漏过夏雪宜眼中的一抹算计——不过也罢,毒蛇自有毒蛇的养法,若真将毒蛇养成了小白兔,岂不没趣得很?
“哦?你说。”
夏雪宜咬咬牙,语气阴冷地说道:“我的家人都被石梁温家的贼人给杀了,此仇不报,我寝食难安!”
何教主沉吟片刻,半眯着眼说道:“这样说来,你是想求我放你去报仇?”
夏雪宜错开彼此的视线,微微颔首说道:“不错,待得我报了血仇,我……我便回来,再不逃了。”
何教主良久没有说话,夏雪宜心下不禁忐忑,他知道教主不会这么容易相信他,但事实上……报完仇之后究竟要怎样,连他自己都没想好。初受辱时他总想着报完仇之后便与何教主同归于尽,免得再被子母蛊所控,屈身人下枉为男儿。可如今他对何教主的感情十分微妙,只是他不敢面对,只能用杀亲之仇来转移心绪,约束那种种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与情思。
久到夏雪宜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忍不住抬头时,何教主才笑吟吟地说:“好,报仇嘛,人之常情。不过……”夏雪宜先是心下一喜,随即听得“不过”两字,复又一惊。
“不过你既是我的人了,那么你的仇人也算是我的仇人,要报仇,我和你一起去。”
夏雪宜一怔,心下不知作何感想。用极为复杂的目光看着何教主,同时夏雪宜也在叩问自己的心——他对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感觉?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等他报完了仇,必须面对的时候,便自然而然地知道了罢。
事实上,若论实力,五毒教此时已然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派之一了,然而中原武林中人只当他们是西南边陲的土著,还有些看不上那些用毒的“下三滥”手段,是而根本无人留意到这么一个教派已然掌握了不小的势力。
五毒教本就发展势头良好,教中十分和谐,又在中原有许多分舵和产业可以随时传递消息,何教主离开总舵并不会对五毒教造成什么影响,况且在一个地方待久了总会厌的,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原本何红药有些想和哥哥一起出去见见世面,奈何竟是查出身怀有孕,如此凑巧,也只能留在家里养胎了。
于是在教众们的眼里,何教主就这么带上一个车夫一个侍从再加上一个男宠,悠悠然地出门去了。五毒教中倒是没人知道,他们家教主此次出行却是为了帮那“男宠”报仇呢。
当然,何教主有他自己的打算,一来不能让夏雪宜离他太远,否则茫茫中原,要是夏雪宜真溜走了,便是有子母蛊在身也很难寻找;二来借报仇一事还能进一步收服夏雪宜;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何教主必须解决温仪这个后患!
只要一想到温仪,何教主简直如鲠在喉,如刺在背!
即便夏雪宜上辈子辜负了何红药主要是夏雪宜的错,温仪反倒挺无辜,但对于何教主来说,他纵然恨夏雪宜的抛弃,却更嫉恨温仪——何红药为之放弃一切、求都求不来的感情,温仪只要挥挥手就得到了,她到底哪里比不上温仪呢?!不要小看女人的记仇心理,即便何教主已经是男人了,这仇他还记着呢。
于是他们这便出发了。“两人的仇家”石梁温家远在浙江,从云南到浙江的路途可不算近,况且何教主也不怎么心急,夏雪宜则是心急也没用,所以他们这一路上倒有点儿游山玩水的感觉了。
不过大多数时候,是教主在游山玩水,而夏雪宜则在练功。
诚然,若是以五毒教的实力,要灭了整个温家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夏雪宜却是万万不乐意以那种方式来报仇的。他这两年虽被困在了五毒教,但何教主既没阻止他练功,反而还常常和他切磋几招探讨一下,是以夏雪宜的武功绝对是有不小的长进的。而他们两人的关系之所以能越发和睦,与何教主的“大度”也是分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