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黎容容不知道,在舒译辰始终如一的温柔之后,隐藏了这么多的委屈和压抑。她习惯了他的温柔,习惯了他的好,习惯了他的逆来顺受,把这一切都当做理所当然。却没想过,他也是有喜怒哀乐的。她更没想到,原来他的痛苦,会令她的心也揪起来。
黎容容走到他身前蹲下,双手轻轻的搭在他的手上,低声道,对不起hellip;hellip;rdquo;
舒译辰手一颤,别开了脸,不看她。
黎容容抓紧了舒译辰的手,你hellip;hellip;不要怪我,好不好hellip;hellip;rdquo;
舒译辰低垂的脑袋看着地面,半晌,那带着浓重鼻音的沙哑声音响起,只要你不跟我分手hellip;hellip;我不会怪你。rdquo;
黎容容心里一酸,轻轻拍了下他勾着的脑袋,那你以后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跟我说,不要憋在心里。rdquo;
舒译辰抬头看了她一眼,分外苦涩又无奈的扯了扯唇角,我怎么敢hellip;hellip;你一个不高兴,就要跟我提分手,我怎么办hellip;hellip;rdquo;
我hellip;hellip;rdquo;黎容容失语了。回想起来,她发现,自己的确很多次跟他闹脾气都会口不择言。
话题已经进行不下去了,黎容容只有转而道,已经很晚了,我今天也累了。我去洗澡,准备睡了。rdquo;
她拿了睡袍,走入浴室。
脱衣服时,她再次看到脖子上的那串珍珠项链。沈彦文的话,历历在耳。
她不喜欢舒译辰?真的不喜欢吗?纷扬的水花泼溅而下时,黎容容的脑海中响起两人曾经在浴室里的激情一幕hellip;hellip;她为什么没有抗拒他的身体hellip;hellip;
hellip;hellip;是药!对,是药的作用!
两人只是一年的契约,她不能、也不可能喜欢他!
黎容容将项链放入浴室的收纳盒里。当她走出浴室时,舒译辰已经不在了。但她发现,床上的一片狼藉都已经收拾好了。她拉开衣橱一看,每一件衣服都已经重新挂好。
她裹着浴袍,走出房间,根据习惯去了书房。果然,舒译辰在书房里。他正埋在书桌前,画着什么。
黎容容轻轻敲了敲房门,舒译辰抬头看她。
很晚了,你还不睡觉吗?rdquo;黎容容问。
我不困。你睡吧。rdquo;舒译辰应道,再次低下头。
哦hellip;hellip;rdquo;黎容容轻轻应声,转身离开了书房。舒译辰在他转身后,看着她的背影,良久失神。
这一夜,黎容容辗转反侧。因为第二天还要上班,她把闹钟调到七点半。可即使脑子疲惫,已是睡意沉沉,却总是有一根神经清醒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双手臂抱住了她。她被圈入了一个怀抱中。熟悉的气息,依恋的感觉,那随之涌上的温暖又踏实的感觉,让半梦半醒的黎容容很快陷入了沉睡中。
第二天一大早,黎容容被闹钟叫起。
坐起身后,她习惯性的看向身边。自从她生病后,他就一直赖在她这儿睡。而且每天早上都是她拖着舒译辰起床。也因为他的赖床,为了方便喊他起来,她不再阻止他睡在这儿。
可一转头,看到的是空空的床褥,没有了那个成熟的脸庞和孩子气的睡颜糅杂在一起的笨蛋。更没有一双手臂圈着她,埋在她怀里呢喃着,再睡一会儿hellip;hellip;再睡一会儿hellip;hellip;rdquo;
黎容容愣愣的看着身旁的空气半晌,心里浮起一层不明所以的失落感。
半个小时后,她洗漱完毕,换好衣服,整装出了房间。
她来到书房里,没人。也对,他不可能在书房里呆一晚上。她又去了他的房间,还是没人。心中有种说不清楚的慌乱感攫住了黎容容。
她快步下到一楼。那个高大的身影正在餐厅和饭厅之间往来,手中还端着装有食物的碟子。
舒译辰看到黎容容,扬唇一笑,醒了?我已经把早餐做好了,过来尝尝。rdquo;
黎容容有些错愕的步入饭厅,发现桌面上已经摆了十几道食物。有三明治,有蛋挞,有奶酪,有煎蛋,有烤面包,有各种小点心,喝的也有好几种hellip;hellip;
你干嘛买这么多早餐?rdquo;黎容容错愕的问。
这些都是我做的,不是买的。rdquo;舒译辰当即申辩。
你hellip;hellip;做的?rdquo;黎容容难以置信的看他。他明明是五谷不分啊,怎么还会厨艺了,而且这桌上的东西,西点居多。
我这阵子报了个烹饪学校,一对一面授,那里的老师说女孩子比较喜欢吃点心,我就先学了这些。rdquo;舒译辰将餐桌旁的椅子拉开,又揽着黎容容的肩膀,将她带到椅子上坐落。满脸的殷勤,带着邀功的讨好,你来尝尝,我的学费有没有白交。rdquo;说着,给她递过一个蛋挞。
黎容容接过来,咬了一口,松香软脆,满口留香,不错hellip;hellip;rdquo;
还真是不错,都可以拿出去卖了。可是,他做了这么多种类的食物,得弄多久啊,岂不是天没亮就开始张罗了。
舒译辰当即放心的笑起来,我这是一对一面授。那老师是特级厨师,以前做御厨的。他说了,包我老婆满意。rdquo;
学费多少啊?rdquo;
一个学时一万。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