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再次随着旋律,在空荡荡的包间里,独自唱着。
每晚夜里自我独行,随处荡多冰冷
以往为了自我挣扎,从不知她的痛苦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挽手说梦话
象昨天,你共我hellip;hellip;rdquo;
一曲落毕,沈彦文丢掉麦克风,站起身。
他拿起桌上的红酒杯,对着虚空干杯,薄唇轻启,君子成人之美,自己心如刀割,有意思?rdquo;他轻轻一笑,我不会再犯你过去的错误了hellip;hellip;cheers!rdquo;
喝掉一口酒后,他手指一松,酒杯坠地。
会所大门外,怒而离去的黎容容,此刻正在徘徊着。当时忍受不了沈彦文的嚣张和狂傲,气冲冲离开。但现在,吹了几下冷风,她整个人又清醒了。
她想起了舒老曾经对她说的话hellip;hellip;他分明就是忌惮沈家的hellip;hellip;
而现在,沈彦文要找舒家的麻烦,舒家扛得住吗?
从始至终,黎容容憎恶的只有舒亦晴和陆司霆。对于舒老和舒译辰,她却是多有愧疚。
在她看来,舒老只是一个温和慈祥的父亲。不仅不嫌弃她出身贫寒,还对她照顾有加。她怎么能因为自己的感情恩怨,连累这位她所敬重的长辈?
黎容容双手攥拳,插入衣袋,再次返回到了会所里,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这是出去的必经之路。
果然,没多久,她看到了沈彦文。
一条长长的走廊,灯光变幻闪烁,沈彦文穿过长廊走来,俊美的脸庞被勾勒出一种似真似幻的迷魅。
但他眼眸微垂,表情散淡,脸色有些阴霾,就像是一个在夜场里玩的疲乏至极的浪荡公子哥。眼前的一切华丽奢靡,对他而言,形同虚设。
他转过身,走向电梯。电梯外的侍者,已经恭谨的为他按下了按钮。
沙发上的黎容容,快速起身,追了上去。电梯门开启,沈彦文迈步而入。
等等!rdquo;黎容容一声急叫。
沈彦文背影一颤,瞬间转过了身。
视线里,黎容容正在向他跑来hellip;hellip;
沈彦文的心里,忽然的,被荡开丝丝涟漪,泛着软软的柔波。
黎容容快步冲入电梯里。电梯门阖上,电梯往下降,封闭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
沈彦文凝视着她,没有说话。黎容容攥住拳,微喘着平复刚刚的跑动。明明在见到他之前,她独自在厅外时,已经想好了怎么说。可是,此时此刻,直面着他,想要开口,喉咙却变得干涩。
一声轻响,电梯已经下到底楼的停车场。
电梯门打开,沈彦文伸手揽上黎容容的肩膀,走吧。rdquo;语气亲昵,姿态轻松随意,仿佛之前在包厢里的剑拔弩张和恶语相向全都没有发生过。
沈彦文hellip;hellip;rdquo;黎容容开口了。
我知道你有话要跟我说。但是,这停车场毕竟是公共场合,你不希望其他人旁听我们的交流吧?rdquo;沈彦文笑着道。他揽着黎容容,走到停车的地方。
掏出钥匙,一辆大众的车灯闪了闪。他为黎容容拉开车门,小容容,请。rdquo;
黎容容脸色挣扎了一番后,上了车。沈彦文为她关上车门,他俯视着车窗里,黎容容的侧脸,眼神柔软的笑了起来。车钥匙在手里把玩着,他步履轻快的走到了驾驶座那一端,上了车。
沈彦文上车后,将音响打开。优雅的乐声响起,在车内环绕。这辆车子外表很普通,内里却很有看头。从发动机到音响,都是顶级配置。
此时,优雅的小调在车厢内立体环绕着,犹如置身于柔软的音乐海洋中,而这首曲子,《只差一步》,是他们曾经比赛获奖作品的配乐。
沈彦文姿态随意的倚靠在座椅上,一只手搭着方向盘,随着乐声轻轻敲打。他的目光落在黎容容身上,那张俊美的脸庞一派轻松悠然,唇角噙着抹笑意,像是很是享受这种两人独处的时光。
黎容容脸色紧绷,开口道,你这么神通广大,难道没有查到一件事吗?rdquo;
你指的什么?rdquo;沈彦文饶有兴致的问道。
我跟舒译辰hellip;hellip;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情侣,我也没有接受他的求婚。rdquo;
哦?rdquo;他一声似是而非的轻应,语气淡淡。
即使你什么都不做,我跟舒译辰,一年后也会分手。所以,你没必要针对舒家大动干戈。就算你有那个实力整垮舒家,事情也不会进行的轻松。到时候必然是杀敌一万,自损三千。rdquo;
为什么是一年后?rdquo;沈彦文问。
因为他救过我一命,使我在车祸中幸免于难。rdquo;黎容容维持平静的心绪说,作为报答,我答应他,跟他交往一年。rdquo;
哈哈hellip;hellip;rdquo;沈彦文突然笑了起来,笑的不可抑制,你就算要帮舒家躲过麻烦,也不用找这种拙劣的借口吧,小容容hellip;hellip;rdquo;
我说的是事实!rdquo;黎容容豁然抬起脸,瞪向他,目光里闪着愤怒的火焰。他在她眼里找不到丝毫矫饰的痕迹。黎容容咬牙道,你爱信不信!总之,如果你的动机只是拆散我和舒译辰,完全没必要大费周章枉做小人!我们本来就不会长久!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