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便气势汹汹的威胁,想在气势上打压她。
曲玥冷笑,道:“我不仅不会帮你,还会把你送上法庭。徐醒,恩断义绝之后本可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现在是你非要自找麻烦。锒铛入狱的时候,别怪我狠心。”
徐醒一愣,继而失笑,“曲玥,牛逼不是这么吹的,送我上法庭?你凭什么?”
“凭什么我会告诉法官。”曲玥冷淡回应。
徐醒听着她这语气,略感不安。
“不用再打电话试图威胁我,有什么话请对我的律师讲。”曲玥冷漠的挂断电话。
徐醒半晌没回过神。是什么给了她这么强大的底气?
这个女人越来越强硬,越来越狠心,越来越,不像他当初认识的曲玥了……
…………
徐醒很是苦恼。他的确是留存了一些账目证据,但是这种东西……可大可小。
对没有关系的小企业主,可能是巨大危机。但对于实力雄厚关系背景强硬的人来说,不算什么事。
如果说之前徐醒有把握用这个拿捏曲玥,现在听到她底气十足的回应,再联想到褚灵均……
他反倒进退维艰。
而且他的本意只是想弄点钱度过眼前的危机,他并没有想搞曲玥,更不想搞那家公司。
自己一手创立的公司,在他潜意识里,总把它当作一个寄托,当作最后的归处。
对于曲玥的强硬,徐醒心中愤愤,一时间又没有更好的对策。
银行那边催利息催的急,业绩断崖式下跌,股东也在不断逼他。眼看到了发工资的时候,财务为赤字根本发不出来。当初跟他夸夸其谈的资本家,如今避而不见……
徐醒把自己拾掇一番,穿好西装打好领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自己说:“过了这个坎儿就好,我能挺过去。”
他出发前往启程资本,老板程鑫是颇有名气的天使投资人。
程鑫当初跟他面谈过,那时他正春风得意,对于他开出的条件不甚满意,双方不欢而散。如今……形势每况愈下,围绕在身边的资本家消失殆尽,他只能再去试一试,只要能度过这次危机,就算把公司拱手让人他都认了。
徐醒没有提前预约,在大厅沙发上坐着干等。
他打定注意,非得等到人不可。来往的人侧目,他低头看杂志,只当不知道。
喝了几个小时茶水,徐醒憋不住,去了洗手间。
“那个徐醒太好笑了,当初眼高于顶,现在来蹲守求人?”
“我听说,老板知道他过来,今天不打算来公司了。”
“阴魂不散,怕了他了。”
坐在马桶上的徐醒,紧紧攥拳。
其中一人的声音他记得,是程鑫的秘书。
“别说,当初他那家公司看着势头不错,我还以为能发展成独角兽……”
“概念好也得有人买账啊,现在做互联网企业就靠烧钱,没钱什么都玩不转。他一穷二白不说,还得罪大人物,非死即残。”
“得罪谁了?说说呗,勾起我的好奇心了。”
马桶上的徐醒凝神屏息听着外面的对话。
他跟那个听八卦的人一样,迫切想听到下面的话。
“我也是在一个饭局上听程总跟人聊到,有个背景深厚的大人物对他精准打击剿杀,知道风声的都不敢对他抛橄榄枝了。要不说人家是大人物,这才多久,徐醒就跟狗一样过来求我们了……”
“什么人啊,这么牛逼?”
“褚大佬。”
这位如雷贯耳的大佬,混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
“啧啧,没救了他,难怪老板避而不见。”
“是吧,这时候跟徐醒来往,不是自找麻烦。”
那两人说着聊着离开了洗手间。
徐醒起身,走出来,拧开水龙头洗手。
双手在水流中反复冲刷,那双没有聚焦的眼斥满阴鸷。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在脑海中倒带回放,一切突然有了清晰的答案。
为什么有那么多看似唾手可得的机会……为什么竞争对手突然迅猛发展……为什么被资本家做空……为什么一步一步走到了悬崖边……
是楚灵均在玩弄他,这只大手在背后翻云覆雨。
他先把他送到云端,断掉他一切退路,然后狠狠踩入地狱……
褚灵均……褚灵均……
这个噩梦一般的男人……
多年前发生的那一幕再次回到眼前……
……
大学校园里,徐醒很努力。
作为保送研究生,他丝毫不倦怠,学习和工作都很积极,为导师做牛做马毫无怨言,吃苦耐劳,实验室一泡就是一天,因此深受导师喜欢。而他的目标也很明确,将来要创业,做技术型企业家。
他跟曲玥在一次工艺设计比赛中认识,他是参赛者,她是现场主持人。
那一次最出风头的莫过于他这个特等奖获得者和最美女主持。
她对他的设计很感兴趣,额外多聊了几句。而他惊艳于她的美貌,乐于交谈。
但他不是刚上大学的毛头小子,大学几年的阅历让他知道,美女这种稀缺资源属于大款和富二代。跟他们这种寒门子弟毫无关系。
多聊几句,并没有多想,也不敢多想。
后面他帮导师去本科代课,恰好又遇到曲玥。两人聊的投机,便约着一起去吃饭。